他听见温伏的话,停下手上动作,无语地摇摇头。接着转身撑手俯在床边,凑到温伏眼前,忍无可忍又咬牙切齿地伸手捏住温伏的脸颊肉:“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随时看地上那双鞋?”

温伏的脸被捏变了形,眼睛刚闭上又强打着睁开,虽然面无波澜地坚持嘴硬,但说话已接近呓语:“我不困……我能看。”

“呵。”

费薄林冷笑。

费薄林松手。

房间安静了两秒。

温伏睡着了。

“呵。”

“我不困”

“我能看”

费薄林讽刺拉满地在温伏耳边低声重复这两句话,说完又转身去衣柜拿衣服。

等他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在床尾放好,慢腾腾掀开被子躺下准备睡觉时,旁边一双猫眼幽幽地睁开:“薄哥……”

!!!

费薄林:“……”

费薄林叹气。

费薄林换床。

一只猫咪如愿以偿。

第二天,抱着冰冷存钱罐睡了一夜的温伏成功感冒了。

40

这次感冒来势汹汹,温伏先是头和嗓子痛,半天不到,坐在小卖部里,边写作业边打喷嚏。

费薄林一脸警惕:“你感冒了。”

温伏吸鼻子:“没有。”

“感冒了。”

“没有。”来⒌'㈧0641⒌0⒌/追更/

吸鼻子。

“就是感冒了。”

“没……”

温伏打了个喷嚏。

费薄林眯起眼盯他。

温伏不吭声了。

费薄林从钱包里抽了几十块钱,出门买菜的同时给温伏买了感冒药。

买完药回来,温伏还坐在收银台后面吸鼻子,一个劲儿低着头,等着费薄林说“早就告诉你不能抱着存钱罐睡觉”之类的话。

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温伏久久没等到对方出声,正准备抬头时,费薄林缓缓弯腰把脸凑到他眼前。

“……”

温伏眨眨眼。

费薄林眨眨眼。

温伏眨眨眼。

费薄林:“我以为你在打瞌睡。”

温伏摇头,把脖子仰起来。

“没打瞌睡头垂那么低做什么。”费薄林站直,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很难受吗?”

温伏不说话。

没等到预料中的责备,他显然有些茫然,只是一脸没精神地望着费薄林。

“走吧。”费薄林把手伸向他的后脑勺,顺势胡乱揉了一把温伏蓬松的头发,“回家吃饭,吃了饭再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考虑到温伏今天生病,费薄林的午饭做得比较清淡,用香菇炒了个肉片,煮个豆腐圆子汤,再炒个蔬菜,顺便用最后一点肉末给温伏蒸了一小碗鸡蛋羹。

温伏吃完最后一口饭时,他就坐在旁边悠闲地说:“蔬菜,鸡蛋,肉,主食……很好。”

“很好什么?”温伏用不知何时变得沙哑的嗓子问。

“每一样都吃了,很好。”费薄林听见他突然粗糙的嗓音,忍着笑解释道,“以后每天吃饭你都这么检查,要是少了一样,就记得让我给你补上。”

温伏回忆道:“蔬菜,鸡蛋,肉和主食吗?”

“嗯。”费薄林低头,偷偷笑了一下,重复道,“蔬菜,鸡蛋,肉和主食。”

温伏点点头,嘴里又无声嘀咕了一遍,看样子记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