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分明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相拥而坐。

他仰起头,看向温伏,同时轻轻颠了颠腿,让温伏微微往下滑,坐得离他更近一点。

“几点了?”费薄林问。

“六点半。”

家里的床不高,温伏抓着他的胳膊,折起腿,把膝盖磕在床沿,像费薄林第一次喝醉那晚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一样。

“怎么不去上课?”费薄林的视线移到温伏肺翘的那几缕头发上,他试着抬手把温伏的头发捋顺,捋了几次,温伏那几撮头发就跟它主人的脾气一样又硬又掘,怎么都顺不下去,费薄林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