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也是等。”
“这儿离你近。”
费薄林放在温伏发丝间的指尖微微一动,他凝目看着温伏被冻红的鼻尖,再次伸手摸了一把温伏被冷风吹得冰凉的眼睛和额头。
“薄哥,”温伏歪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费薄林把温伏的围巾拉起来,又用温热的掌心握住温伏的耳朵,低声道:“我在想……有个人不择手段地故意惹恼和激怒你,你清楚他的想法,知道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所以顺着这么做了,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许威好逸恶劳,享受至上,无缘无故绝不会跑来戎州这个小城市,更不会三番五次以林远宜为借口接触费薄林就只是为了骚扰许威是闲,但没闲到这个地步。从他出现在戎州和遇见费薄林开始,处处都透露着刻意。
费薄林想不通今时今日的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许威来试探和窃取的。
温伏听不懂费薄林的话,只是眼珠子转悠地看着他。
费薄林牵起温伏的手原路折返回了云顶二楼。
但没去包厢,而是去了卫生间。
他带着温伏走进男卫生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隔间逼仄,两个人半是被迫半是自愿地拥抱在一块儿,静静等待着。
费薄林低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温伏便不说话,把脑袋顺势靠在费薄林肩上,闭上眼睛假寐。
小猫不懂。
但小猫睡觉。
费薄林习惯性地从温伏身后抬起手放在温伏后脑勺,像往常陪他睡觉那样用四指轻轻点着温伏的脑袋。
过了没一会儿,许威打着电话进来了。
66
就在这时,费薄林兜里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随手挂断。
打给费薄林的是一个境外号码,这两个月总三五不时有跨国电话打到费薄林手机上。根据常识,这些一般来说都是诈骗电话,费薄林起初只是挂断,可是最近诈骗团伙十分猖狂,今天挂断电话,过几天又打过来,于是费薄林干脆来一个拉黑一个。
好在他习惯把手机开静音,因此没有惊扰到同是在打电话的许威。
“喂?爸。”
许威的大剌剌的嗓门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响起,温伏原本抵在费薄林肩上,听见他的声音就皱起了眉。
接下来便是许威喋喋不休的通话。
“找到了,早找到了,你就放心吧。”
“戎州就那么大点,他一个学生,随便蹲几天就找到了。”
“什么样?还能什么样?天天穷读书呗,他除了读书还能干啥?”
“试过了,还是那副臭脾气,跟林远宜一模一样。咱们嫌他穷,他还瞧不起咱们呢。”
“费老头子想把他找回去啊,我看悬。费薄林那硬骨头,就是个小林远宜,就算咱们不动手,他估计也不稀得回老头子身边去。”
“知道了知道啦,我不会掉以轻心的,该做的一样不少,保证这俩父子呀,彻底离心,费薄林一辈子跟费氏不相往来。行了吧?”
“你说费老头子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小儿子嘛,死了就死了是是是,是我表弟,短命的小祖宗,十二岁就车祸死了的小表弟死了就死了么,我姑姑又不是不能再生一个……”
电话那端像是呵斥了几句,让许威噤声了片刻。
过了会儿那方说完了,许威意味不明地笑道:“这倒是,我姑姑能生,老头子这两年快不行了。我瞧他这病啊,要不了三五年就能把他送上西天跟林远宜团聚了。”
“没儿子又怎么了?这不还有个我吗?这么多年了,他费家的哪一分钱不是咱们许家赚的?我许威还比不上一个费薄林?他就那么不乐意把集团交给咱们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