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来临之前,他们两个人趴在阳台上,身后的客厅一片漆黑。

天空中月明星稀,放眼望去城市里闪烁着万家灯火。

他们耳边响彻着各个邻居家中春晚播放倒计时的声音。

“三,二,一”

“薄哥,”温伏扯扯费薄林的袖子,第一次学着别人祝福那样对费薄林小声说,“新年快乐。”

远处的烟花闪烁在温伏漆黑乌亮的眼珠里。

明年要买个电视机了。

费薄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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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两个人还没睡醒就被吴姨敲门拉到自己家里去吃汤圆,这是戎州的习俗。

温伏一贯不爱说话,吴姨当他性子孤僻,因此也不大找他搭话,给他们俩一人盛了四个大汤圆就坐在费薄林旁边边看人吃边唠家常。

费薄林吃了两个,温伏一碗见底。

吴姨赶紧又去给温伏添了四个。

费薄林吃完剩下两个,温伏第二碗见底。

掌心大小的黑芝麻汤圆,温伏连盛三碗,一口气吃了十二个。

吴姨偷偷一瞥,让他们慢慢吃,自己跑去阳台边喝茶边看书。

没人会不喜欢爱吃饭的小猫咪。

能吃是伏。

吴姨笑眯眯地喝茶看书。

46

临走时吴姨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小红包,说是压岁钱。

温伏一回家就马不停蹄把钱往存钱罐里放,上一次的奖金是费薄林放的,这一次是他自己第一回往里头存钱。

他盘腿坐在柜子前,将存钱罐紧紧抱在怀里,低着头,满眼新奇地一张一张地把吴姨红包里的钱塞进存钱孔。

原来存钱是这种感觉。

费薄林倚在墙边看着,两百块钱温伏一厘米一厘米的塞了一分钟,他忍不住笑道:“要不要把我这份存进去?”

说着就朝温伏递出红包。

温伏仰头:“可以吗?”

“可以。”费薄林说,“就当我给你的。”陆捌肆捌。捌伍壹伍陆日更

温伏接过,先把红包凑近鼻子嗅了嗅。

费薄林不解,好笑地皱眉道:“嗅什么啊?”

温伏一脸自然地回答:“薄哥拿过的红包,香的。”

“……”

费薄林语塞的同时,莫名其妙耳根一红,摸了摸鼻尖,别开脸往厨房去:“你胡说什么呢。”

温伏认真拆红包:“就是香的。”

费薄林说:“钱才是香的。”

“钱是臭的。”他说一句温伏接一句,“薄哥是香的。”

被人一口一个说香,费薄林有点恼羞成怒:“你知道什么香什么臭?”

温伏扭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知道啊。”

香就是香,臭就是臭。这有什么难的。

费薄林快速走进厨房:“懒得跟你说。”

温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又回头继续存钱。

刚存好,费薄林拿着一瓶五粮液和一个二两的透明小酒杯出来,走到沙发边,抓起沙发上的书包放进去。

一边放,他一边问温伏:“我要出门……去扫墓。你是在家还是跟我一起?”

温伏头也不回:“跟你一起。”

说完他才把目光从存钱罐上转移过去:“扫墓?”

费薄林垂下眼睛:“嗯。给我妈妈。”

温伏放下存钱罐:“我要去。”

“那就起来吧。”

两个人正要出门,温伏不知想到什么,去厨房拿了好几串冰糖葫芦。

费薄林串冰糖葫芦用的是牙签,因为是在家里做给温伏吃,为了图方便,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