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伸出手,却还是被木板一样的东西挡住了。

他似乎突然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简直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

白伶吓坏了,努力的敲击周围。可是根本出不去。

好在很快,面前的黑暗就出现了一个缝隙一般的光亮,周围也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白伶不敢再乱动,而是凑到缝隙那里往外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幻境里。

他现在被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而外面是一个法庭。

法庭里面,陆时正在被审判。

沈清月说这里的医生鬼都是疯子或者是“异端”的时候,白伶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陆时和童柏他们不一样,他外表看起来完全是正常的,不是“异端”,可他也明显不是疯子。

所以他为什么会在疯人院里面呢?

这个时候,在陆时的目光之中。

周围都是模糊不清的黑暗,前面只有高高在上的法官和教皇。他们背着光,形成了一个个高大的人影。人影围成了一个圈,即使看不见脸,陆时都能感受到他们恶毒的眼光,一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法官不断的敲击着手里的法锤,用响彻房间的声音说道:“你是一个信仰着恶魔的异教徒。你犯下了违反自然的!严重不当行为!”

“你可认罪?”

陆时只感到头痛欲裂,胸腔里面仿佛有火在燃烧,可是却一句话的说不出来。

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跳了出来,一颗头上长了两张脸,前面的脸故作悲痛,“法官大人,请您网开一面,我哥哥不需要入狱,因为他根本已经是一个疯子,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罪行。”

弟弟后面脸却笑得志得意满,对他说道:“只可惜,这样疯子没有能力继承父亲的庄园。”

陆时看向他的辩护律师,却发现律师是个黄鼠狼,他和他弟弟对视一眼,从桌子低下接过黄金,微笑着缄口不言。

陆时看向他的家人,坐在他的后母位置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毒蛇,他的妹妹是个不断往嘴里塞首饰的老鼠,她们都对他视而不见。

陆时咬着牙根,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只能撑着沉重的头部,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这是他的污蔑。全部都是污蔑。”

这个梦陆时已经做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仍旧非常的痛苦。

一方面,他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另一方面,那种被亲人陷害愤怒和痛苦,却是真实的。

这种真实的痛苦让陆时没法从他死亡之前的幻境里跳出来。

他只能深陷其中,每晚都重复的这越来越荒诞的梦境,但是却无力改变它,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很快他就会被判成疯子,拖进疯人院,然后又被暗杀的人好几枪毙命。

法官磅磅磅的敲击着手里的法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法官没有再甩出虚假的造谣,也有没有请出被他弟弟买通的假证人。

他反而揭开了前面的帘子,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门打开,眼前就是缩在了隔间里,脸色发白的白伶。

四目对上,白伶和陆时都愣住了。

“你敢向上帝发誓,你没有被眼前的恶魔迷惑,而犯下罪行?”

法官的声音大到吓人,白伶本来根本不敢动,却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束住了手脚,慢慢的从箱子的伸出了腿,向着陆时走了过去。

“你根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无法保持冷静。你看着他的脸,内心就满是罪恶的欲|念。一看到他别人亲近,内心就嫉妒的发疯。”

白伶心慌不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了陆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