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只有许江这一个线索，而且是重要线索，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死死地抓住。

老七压着满腔的不甘，问道：“……你认识刘期遇这个人吗？”

许江突然浑身一震，猛地看向对面的警员。

他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喊道：

“我姐呢？”他问道，“我姐怎么还没来！”

“许江！”老七，“回答问题，你认识刘期遇吗？！”

许江：“谁他妈认识啊，臭婊子一个！”

许江猛然爆粗。陈烨轻轻啧了一声，表情闪过一丝纠结。

许成业瞥他，又看了眼手表，带着他离开了审讯室。

两人到办公室，许成业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各式各样，各种口味的泡面……

陈烨忍不住道：“还挺丰富。”

许成业没跟他开玩笑，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又要聊工作，陈烨的表情严肃了几分：“……我们第一次和他聊的时候，记不记得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别看她那样，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还要温柔了。小奕是个好孩子。’”

许成业想了想，问道：“这句话怎么了？”

陈烨：“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觉得这句话很割裂。前后两句话，明明是一个意思，但前一句更像自言自语。你弟弟看过心理医生吗，是否有人格分裂的倾向？”

可能也是他太敏感了。

因为知道许成业和许江的父亲是个疯狂的暴力男，而许成业对弟弟的针对又那么明显且刻意，所以忍不住就会对许江产生某种多余的怜悯和猜测。

陈烨：“或许真是我想多了。算了，这并不重要，别放心上。”

许成业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话，只顾着翻箱倒柜找另外一种口味的泡面。

陈烨挠挠头，以为他生气了。

许江再怎么说也是许成业的兄弟，许成业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情。自己这一整天却都在说许江的坏话。

还说人家是人格分裂。

“虽然你弟弟可能真的涉嫌犯罪，但我没觉得怎么样……他也挺可怜的。”

“小时候，你和成兰姐应该从来也不陪他玩吧。把他一个人撂下。”

“你爸还那样……”

“所以许江哥现在犯了罪，我多少也能理解。”

他的确滥情。其实研究罪犯心理和成长历程，对陈烨来讲也是最有意思不过了。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幸福的人大都相似，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陈烨捏着下巴，思维开始发散，忍不住想象起刘期遇的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

最起码在A市有套房，不愁住的问题。

爸爸妈妈和妹妹住在一起，她或许跟爷爷奶奶长大，而爷爷奶奶对她这个女孩，也并不怎么在乎。他们期盼着，自己的儿媳肚子里怀着的，会是能为家族传宗接代的男孩。

……

突然，一杯散发着浓郁香精味的泡面拍到他跟前。

许成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满。

“你共情什么？满足你自己的猎奇心？”

陈烨：“不是……”

陈烨抬头，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慈祥的年长者耐心教导的神情，但许成业的表情却让他伤透了心。

陈烨：“……”

许成业：“你不用不服。我也做过心理侧写，罪犯的心理永远比我们想的要匪夷所思。”

“遇上那样经历特别惨的犯罪嫌疑人，你知道警察会怎么做吗？”

陈烨：“……怎么做？”

许成业坐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