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可以。

蒲公英被风一吹，它的种子被飘落到空中，就像是与命运抵抗的弱者，不知道它要飘向何方，又不知道它的命运将会如何，被风一吹，它就必须得奔赴未知的远方。是生存，还是死亡？谁也不知道。

他伸手抓住了那虚无缥缈的一颗蒲公英种子，将它放在顾柯的手中，随后低下头安慰道：“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小少爷您不必担心。”

“我不想回去了。”

“少爷，您必须得回去。”

“……”顾柯无比痛苦转过头，“莫卡，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

莫卡沉默。

“越是在他身边待下去，我就会很害怕，我没办法再……”

“小少爷。”

“带我走吧，莫卡。”

男人迟迟没有说话，而后从上衣内层口袋摸出一根香烟，点火：“少爷，我可以带你走……只是，你要想清楚。你将永远都查不清楚当年顾家被清洗的真相。”

顾柯拿走男人的香烟，放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他不会吸烟，被呛得狼狈不堪，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烟雾缭绕的香烟中静静看着他，烟蒂在燃烧，顾柯更是迟迟没有说话。

“我……”

顾柯痛苦地喃喃道：“我还不能走。”

他走了，他就再也查不出来当年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顾家会被独裁者清洗？

为什么爸爸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莫卡将男孩抱起来，顾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紧紧抱着莫卡的脖子。

男人带着他离开了悬崖，返回来时的小路。

“莫卡，你清楚我的体质。我是双性儿，留在齐司泽身边，我迟早有一天会怀上他的孩子。”顾柯闷闷说道。

莫卡低声道：“不会的。”

“不，莫卡。每次我跟他做的时候他都会抚摸我的肚子。我真的害怕。”

“……”

“给我准备一些避孕药。”

“嗯。”

顾柯挣扎着想要下来，莫卡紧紧抱着他，道：“让我再抱一会，小少爷。不必感到窘迫，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孩子。”

顾柯默不作声，但莫卡确实如同他的父亲一般，这些年在妈妈离开之后，总是费尽心思的关心爱护他。他反而像是真正的父亲一般，总是操心他生活中任何的事情，会担忧他的生活，会关心他的学习。

“小少爷，祝你好运。”

莫卡抱着他一路走下山坡，走到大路后顾柯挣扎跳下来，留给男人一个落寞的背影：“你也是，莫卡。”

“小少爷，你永远都属于你自己，你不会成为你继父那样的人，他也不会完全占有你。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玩弄和控制他人，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比你继父还要恐怖的存在……我会永远都跟随着你，小少爷，一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为止。”

“莫卡，记住你今日对我所说的这番话。”

“是。”

一字一句就像是最真挚的誓言，顾柯的心终于静了下来。他开始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他需要去查清楚当年顾家被清洗的真相。

他需要冷静、理智。

而不是像一个哭泣的小孩子。

“我先走了！”顾柯一咬牙，对着莫卡说道，“洛可可那边已经知道我是谁，那边我来解决，凡多姆家族的文件……尽快。”

“是。”

顾柯道：“我一直都觉得凡多姆家族跟我父亲当年的死很很大的关系。现在我十分确定，那只狡猾的狐狸，肯定瞒着我什么。”

“伊娃作为凡多姆家族长老的爱女，她肯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