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卡,放我出去……”顾柯拼尽全力地敲打玻璃,“你听见没有,放我出去!”

继而意识到莫卡已经背叛了他,咬了咬牙,抬手就将呼吸面罩扯了下来。警报器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他抚摸着肚子,意识到肚子似乎比以往更大了。

他肯定不止昏睡了两天,才两天,肚子不会发育得这么大。

这样的念头一直徘徊在顾柯的大脑里,随后那肚子的痛感变得愈发强烈。

这是他险些承受不住的痛感。

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那就是他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已经长达两个月。

该死……

顾柯想了又想,最终松开了拳头,放弃了挣扎。他痛得厉害,很可能是这群人预测好今天他会分娩,不然,以他们的能力再让他沉睡个十年都没有问题,于是顾柯一直望着那扇禁闭的大门,希望白茫茫的实验室里出现漆黑的身影。

他现在知道了齐司泽不愿意告诉他实验体的事情,那是他父母。

难怪他怎么都不会说……

是觉得他会难过吗?

顾柯不由得回忆起齐司泽成为他的继父时的某一晚。那天夜里,当他看到了领养的手续之后,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害怕这个男人,只能反锁好房门,抱着枕头躲在柜子里小声哭泣,警惕着四周。

但半夜,男人还是将房门打开了。

他至今清楚的记得他站在柜门前,缓慢蹲下身,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双棕色的眼眸那么温柔,抱着他,把他放在被窝里,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头跟他讲道理。

他还小,需要监护人……

那时候他还没有被药物控制,有的只是对这个男人的排斥。但这种排斥却被更深的依赖所替代。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身边,就毫不避讳他的目的。

而顾柯也由这种依赖变成了对强者的渴求,再是对男人的爱慕。

意识到这点这让他有点心慌。

他其实,早已经爱上那个男人。

父母在他阵痛难忍的时候姗姗来迟。培养箱里的营养液被抽干,而羊水却破了,然后医生将他抬上了准备好的病床。

“我的孩子……你受了太多的苦了。”是他母亲的声音,“妈妈在这里呢,我的宝贝,我不要害怕。”

而她身旁的男人揽住她的肩膀:“总会过去的,Lin,不要伤心。”

顾柯有点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认为顾长明还活着,他的母亲也还或者。

“爸爸,妈妈……”他咽了口唾沫,嗓子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干又哑。

“不要说话,保留力气!”

“快!他的羊水破了!!”

顾柯头晕目眩,他呆滞望着面前顾长明和Lin,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一个噩梦。

剧痛袭来,他抓住身下的被单,忽而没忍住,嘶声力竭地叫了起来,他觉得好痛,肉体和灵魂都被撕裂然后拼凑起来。

“啊!啊啊!”

被子都被撕扯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浑身汗流浃背,头发贴在额前。他突然之间很想大喊大叫,叫齐司泽的名字,质问他现在在哪里!

“深呼吸!!”

“孩子的头出不来,这样下去,孩子会被憋死!”

“准备剖腹产!”

……

他被各种器具伸进身体稀里糊涂掏了半天,被剪碎,被掏烂,最后又缝缝补补,疼痛让他一下子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实验室又是雪一片的纯白。

顾柯虚弱地撑起来,他被单独安置进了观察箱,摸了摸肚子,那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