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涉明明是病号，见你来了还是强撑着坐起来一点，边聊天边削了盘苹果给你。

工作繁重你没什么胃口，想着好歹是他一番心意，还是吃了几口。

看着被剩下大半的苹果，楚涉本来微微发亮的眸子微不可查暗下去，故意垂眸避开你的视线，那语调却还是温柔贴心的。

你不知楚涉从剩下的半盘苹果联想到你已经嫌弃他了，自觉体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才结束话题离开。

看着你毫无留恋的背影，他浑身发冷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稍微一动，断肢处传来巨痛，冷汗连带着泪水糊了满脸，他像是早已习惯，从牙齿间挤出一个颤栗的笑，神情冷漠钢看着自己空了一截的右腿，万念俱灰。

他自知自己本就是靠着一身皮肉讨好你，如今身子残缺，丑陋不堪，只能平白消耗那点替你挡了弹的情谊，怕是出院之时就是彻底被你丢弃的时候。

他不敢叫你发现自己的患得患失，尽量模仿从前的样子和你交谈，愈发敏感的性格将你的一举一动都解读成厌恶，更多的你不在的时候，他连话都不愿意说。

楚涉就这样小心翼翼维持形象，直到主治医生过来恭喜他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可以进行康复训练时，他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吼，砸枕头、扔东西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你听秘书说楚涉忽然发疯时大吃一惊，你自觉你们每天都相处愉快，他也有认真在接受治疗，怎么忽然就奔溃了呢。

带着疑惑的心情急忙赶去病房，抱着仅剩的左腿瑟瑟发抖的男人失控大吼：“滚出去！不许进来！滚出去！”

你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叔，是我。”

他满脸是泪地抬头，像看见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一样，不停往后缩甚至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别看我...呜呜呜...求你了...别看我...”

你一步步走近，他无助用左腿蹭地往后躲，后背抵到墙时断肢忽然开始幻痛，他想去捂又抓了一个空，只能狼狈缩在地上发抖。

“别害怕，”你跪在他身旁俯身抱住他，“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楚涉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住你的衣服，“璃璃...璃璃...别嫌弃我好不好...我还能玩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了...留我在你身边吧...求你了...求你了...”

“我不嫌弃你，听医生的话好好恢复，我们尽早回家好吗？”你这时也意识到他心理出问题了，不知他听进去多少，只能一遍遍重复安慰他。

不知过了过久，楚涉终于稍微缓过来一点，用仅剩的左腿瞪着坐起来，健壮的男人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颤抖着蜷进你的怀里。

璃璃还愿意骗我，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有完全想丢掉我呢...他不相信你会不嫌弃他，却还是愿意为了这“没有完全想丢掉”好好锻炼康复。

又过了两个月，楚涉已经能依靠假肢行走了。

这期间除了站他第二个学会的就是跪，你喜欢看他跪着，他自然要竭尽全力讨好你。

穿着长裤一步步走到你面前，不细看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你牵着楚涉一起回家，欢迎餐吃完他就求着你去卧室，跪在地上吃你的假阳。

新生的皮肤和义肢连接处摩擦着很疼，熟悉的幻肢痛叫他颤抖着出了一身冷汗，他分明跪不住了，为了讨好你却还是故意做出淫荡痴迷的表情，色情地伸出舌头舔过每一寸假阳。

你发现他在抖。

想不到有人会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以为他只是太馋了，便揪着他的头发强制做了几个深喉。

楚涉捂着嘴咳嗽时跪不住倒在地上，刻意遮掩的假肢露出来一截，他脸色瞬间白了，哆嗦着求你不要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