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怎会不知他心中忧虑,随即一口拒绝了他的请求:“杨太医和司映在轮流照看你,你若是搬出这里,他们得往返将军府多少趟?杨太医老胳膊老腿的,你想累死他吗?”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厉风然惶恐,沉吟片刻说道,“那便请陛下寻一处闲置的宫殿容许臣暂住。”
“养心殿--”沈煜岚没给他留任何机会,开始安抚这胡思乱想的病人,“你先在这儿安心养病,其余的事情先别管。”
她重新端起药碗,舀起药汤的勺子缓慢靠近厉风然嘴边,谁知被后者躲开了。
女帝无奈地放下药碗,完全拿眼前的人没辙,忍不住调侃:“你现在还真有点恃宠而骄的宠君模样!送礼拒绝,住在宫里不乐意,连喝药也不愿意!”
都快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听着女帝逐一数落他的“罪行”,厉风然顿觉自己有些理亏,他低声呢喃:“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药太苦了。”
“喝完有惊喜哦!”沈煜岚诱哄道。病美人真的太难伺候了!
厉风然半信半疑地端起药碗,头一仰,浓黑色的药汤便咕嘟咕嘟地从喉间落入腹中,一股难言的苦涩感瞬间席卷他整个口腔。喝完这小碗药汤,俊美如霜的脸庞难受得皱成一团麻布。
还没等他回过神,浸满苦涩的唇瓣被一小块硬硬的东西顶开,一股清甜的味道随即在唇齿间荡漾,和柔软甜蜜的唇瓣交织在一起。
沈煜岚将一块长条状的琥珀糖用嘴喂进他的口中,像是引诱即将上钩的鱼儿似的,她咬着琥珀糖的一端往回缩,勾引着想要品尝甜味的厉风然主动送上自己的亲吻。
一只宽厚的大掌压在后腰阻止她后退的动作,带着浓重药味的舌尖从另一端侵入,推着琥珀糖压向她的唇舌,苦涩和香甜在舌与舌纠缠之间融为一体,最后均化作甜腻的津液。
如愿品尝香吻的女帝终于舍得松开捕获的鱼儿,她像挑逗小猫似的轻轻搜刮他的下巴,带着些无奈抱怨:“你这美人,可真难伺候……”
“不要喊我美人,”他偏过头躲开她指尖的挑逗,“谁知道你喊的是哪位美人……”
这人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沈煜岚没皮没脸地凑到他面前,带着丝丝甜意喊道:“风然。”
“嗯。”厉风然的气息轻轻扑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即便外面大雪纷飞,沈煜岚也觉得心头冒出了嫩绿的春芽。
“还有,下次再也不许为了我低声下气求人。”
女帝不明所以:“嗯?”
厉风然垂眸,懊恼地说道:“司映说是因为你求他,所以他才愿意救我的。”
“啊?”沈煜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顺着他的话下套,“朕为了你,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朕?”
厉风然对此毫不怀疑:“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沈煜岚:“倒也用不着赴汤蹈火,只要以后供朕驱使便可。”
“供陛下驱使本就是臣子之责。”
女帝低笑,忍不住腹诽:厉将军还是太单纯了。这可不是你想的驱使哦!对了,司映深得圣心,回头就赏他天牢特制锁链一副!看他下次还敢胡说八道!
修养约一个月后,厉风然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但女帝依然将他安置在偏殿内,有时甚者,更是将他带到批阅奏折的书房。
书房内的四个角落都摆满了烘火的炉子,厉风然只穿着一件纤薄的素色单衣,此时正坐在女帝身旁磨墨。
“陛下,这墨打算研到何时?”倒也不是厉风然不愿干这事,主要是腰腹间老是有一只不安分的手,他小心提醒,“陛下应该专心批阅奏章,而不是……”
沈煜岚拿开镇纸,将墨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