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清忍不住去看,又想到那对血淋淋生剜掉的眼球,心中一颤,逼迫着往别的地方看,正好碰上屿陌那双无辜单纯的眸子。

就是这眸子,显得他人畜无害,才不知她身边究竟是养了只忠顺的狗,还是一匹残暴的狼。

屿陌见主人即不接香囊,也不喊自己起来,双手颤颤开始发抖,逐渐稳不住去摸着肚子,最后弯着腰深深喘两口大气。

“呃……”

“屿陌!快,快去……”能去哪里?荒郊野外的!

转念一想,还有一个人。

“顾司安!!”

一身玄色原纹窄身袍子,外罩深紫貂皮大袄,面容俊雅,双手环抱在胸前,目视前方,不急不缓的朝这边走来。

神色冷漠,“皇太女殿下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肩膀上的箭吧。”

顾司安虽有一副好皮囊,但开口总是直言不讳,带着傲慢与挑衅。

这么一说,肩膀一阵剧疼,沈清完全忘了肩膀还插着把利箭,去掉了多余的箭柄,锋利的箭头还镶在肉里。

“你还说,要不是你来这么慢!”

“您也没告诉我计划有变呀。”

顾司安语言犀利,经常不给对方留情面。

“……”

局促的马车里,一人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睁眼巡看跪在毡毯上呼呼吐气的另一人,难受的不断去摸空空如也的后穴。

顾司安也不知怎么就被分配到了照看屿陌的差事上,他既没有生产经验也不会照顾人,更别指望他能给屿陌加油打气了。

马车里的好戏,他也看了个全,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太女的。

“屿陌暗卫,你越界了吧?”谁都知道,暗卫不可动情,更别提怀孕生子。

“看起来,皇太女并不知晓着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屿陌置之不理,抱着肚子继续发力,宫缩力度减小,他已经错过最佳分娩时机,随着羊水的减少,产道变得干涩,孩子会有危险。

“呃……呼……”

顾司安也不在乎,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垂眸驻足,略加思索。

“不过确实给了我一点提点,这次的报酬,就换一颗种子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好在运气不错,乡野僻壤之地,没走多久就遇到了一户人家,总算是能寻个安稳地调整一二。

不大的房间里一分为二,隔着一个破架子搭建成的临时屏风,一边是独自分娩的屿陌,一边是众人拥护,忙上忙下,正在喊疼的沈清。

褪去多余的衣裳,白皙的胸脯上,触目惊心一个暗红的血窟窿,顾司安坐在身后,抱住她挣扎的身子,捧着她的脑袋撇开混乱的发丝,不停的安慰。

没法擦拭药剂,看不清伤口的军医一时哀怨,“皇太女殿下,请您冷静一些!”

“你不知道轻一点,废物!”顾司安愤怒一脚踢在军医身上,帕子又在沈清脸上擦了一遍。

她实在没法冷静,箭头如鹰勾爪子死死抓住血肉模糊的嫩肉,稍稍往后一扯,仿佛无数倒刺,爆裂的感觉传至神经末梢,形成二次伤害。

“主人……吃了这个就不疼了……呃……”

屿陌不知何时抱着肚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身边,手指往沈清嘴中塞进一颗药丸,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药,身后的顾司安利索的拿起傍边茶水,就这么吞下去了。

某些事情上,他们还是挺默契的。

“箭…我来拔……你下去吧……”对于处理这种程度上的小伤,屿陌自是十分熟练。

说着爬上床,张开双腿坐在沈清胯前,产穴的胎发已经依稀可。

椭圆的肚子横跨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