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竟想,外面寒风刺骨的,诸韫玉向来身子弱,不在房里待着怎么挺着浑圆微垂的肚子跑出来了,你竟然会允许。

“韫玉哥哥快生了吧,沈清人呢?”没错,这个逆子直呼你大名,还脑子缺根弦。

“妻主去宫中了,暂且回不来。”

“哦,韫玉哥哥先回吧,我好不容易舒服些有机会出来透透风。”

司徒方旬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枪,似乎有些在意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动向,又继舞动起来。

两人短暂打过招呼,便别过。

屋中炭火烧的正旺,脱掉繁重的长袍,诸韫玉扶腰慢慢坐下,拿起没绣完的靴子外布,金丝银线有条不稳,被他规划成一只凤凰的雏形。长﹔腿﹒老阿姨〃证理

“正君,绣的真好看,殿下一定喜欢。”

侍从端来两碗汤药,苦味闻了直犯恶心,还是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苦意从口中漫延开来,强忍不适又续喝下另一碗,清秀的眉头微皱,压着呕意。

侍从见状,急忙从口袋中翻出饴糖,递到跟前,诸韫玉摆了摆手。

“还没…这么娇气。”

侍从抿着嘴巴,再次往前递了递,“这是殿下吩咐奴婢的。”

诸韫玉一听,藏不住笑意,修长如玉的指尖接过那块怡糖,小心翼翼剥开漂亮的纸壳,含进嘴里,展开糖纸四角,放进装有好多糖纸的匣子。

小时候他身子不好,时常药罐子伴身,那药又苦又难闻,诸夫人不喜他做出厌恶的模样,纵使是讨要颗糖吃,也是被视为不允许的。

他能明白母亲的苦心,男孩子家不能报效国家,但做好一名合格的贤内助是他从小到大的必修课,四书五经,贤良淑德,不露面色,这一切都是他现在能够站在妻主身边的原因。

屋外开始下雪,轻飘飘的落下,格外寂静。

“正君,快亥时了早些休息吧。”

诸白玉点头应到,扶着他起身服侍更衣,床沿边,脱去鞋袜,侍从双手捧着他的玉足端至床榻,动静虽小,诸韫玉却被折腾的气喘吁吁。

落下床帘,只余一盏昏暗的夜灯,

“正君,奴就在外边,有事唤奴。”侍从毕恭毕敬的退出屋中。

寂寂无人的雪夜,窗外雪花飞舞,辗转反侧,竟然怎么都睡不着。

诸韫玉无奈,只能拿起那绣花枕头,凑到鼻息隐约能嗅到淡淡栀子花香味。

“妻主……”

令人心安的味道,极大得到放松,本就乏累的身子,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半夜,他被腹中胎儿磨醒,迷迷糊糊轻抚着肚子,喃喃自语,“别闹……孩子…”

说来也奇怪,但凡是你跟他一起睡,这种事情少有发生,为此他还觉得若是旁人听去了,定是觉得他惺惺作假,就想靠这腹中胎儿顽皮留住妻主。

他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逼迫自己睡去,但腹中反反复复不得安宁,好似今天非得决出个胜负。

他忍耐不愿发出疼呼,腹中胎儿却不肯与他妥协,偏要与他作对,不似他这般温顺的性子,暴躁的踢打着他的腹腔,诸韫玉拽紧被褥,不够又咬住被角,心中默念着熬过这波就好了。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时已经大汗淋漓,浸湿了里衣,腹中绞痛依旧,他撑起半边身子坐起,试图换个姿势,缓解腹中胎儿的暴躁。

“呃……孩子乖……别闹你爹爹……呼”

诸韫玉小声发出声音,生怕引起屋外侍从慌乱,又招来一屋子大夫,告诉他不过虚惊一场,胎动的厉害罢了。

妻主还在宫中,尚且不能惊动了她,夜深风雪交加,朔风凛冽,积雪布满整个都城,马车多有不便。

“呃…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