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派对是按照奚小时自己的要求，在家里举办的，客人早散了，家里也收拾好了，空气中却还残余着淡淡的奶油香味，提醒着人这里几个小时前举办了一场多盛大的成人生日。

霍景沉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只事先通知了管家，管家轻手轻脚地起来，他低声问：“都睡了？”

“对，派对散了就各自休息去了。”

“小时心情怎么样？”

管家想了想说：“看着挺高兴的，不过我感觉他有点强颜欢笑，估计是家主你不在，他内心多少有点失落吧。”

霍景沉何尝不遗憾错过了奚时最重要的成人生日，但天时这种东西，他也改变不了。

“去我书房，把他房间门钥匙找出来，我去看看他。”

“好的。”

管家很快拿来了钥匙，霍景沉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给奚时带的出差礼物，以及被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上楼，站在奚时的房间门口。

他先是抬手，轻轻地在门上敲了敲，里面并没有动静，显然人已经睡了，他于是用钥匙开了门，随着门“咔哒”一声打开，房间里透出微光。

霍景沉轻手轻脚地进去，发现房间里不那么刺眼的暖黄灯没关，但奚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T恤牛仔裤，看样子澡都没洗。

这孩子。

霍景沉真是拿他没办法，把两个礼物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来，看向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奚时早已褪去孩子气，长成了一个好看出挑的少年，18岁的小奚时和他们初遇时眉眼轮廓已经几乎要重合了。

只是毕竟是在爱里长大的，气质变了许多，这一世的奚时，就是一个在溺爱里长大的矜贵小公子，像一朵不易攀折的高岭之花般不可侵犯，也不知道以后会被采撷了去。

霍景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伸手放在他脑袋上，想揉揉他的头，怕吵醒他又克制住了。

“生日快乐，宝贝，”霍景沉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还有，我爱你。”

尽管换了时空换了身份，但爱却一直没变过。

霍景沉正要收回手，手腕却被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抓住了。

床上刚刚还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睡意。

自认经历过大风大雨，一向处变不惊掌控全局的霍景沉在这一刻，脸上出现了空白、惊慌失措等几乎不可能在他脸上见到的神色。

但他又很快冷静下来，我爱你这种词汇，并不只是对恋人才可以说，作为奚时亦父亦兄的长辈，说爱他怎么了。

不爱才是不正常吧。

霍景沉于是若无其事地说：“抱歉，吵醒你了。”

奚时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眼中仿佛盛着熠熠星光。

“我听到了。”

霍景沉的喉结滚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听到了我对你的生日祝福吗？声音这么小也听得到啊。”

“不是这个，后面那句，我听到了。”

“......”霍景沉心说孩子，我好歹算你养父（兄？）啊，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非要点出来让我难堪么。

“嗯，我很爱你跟思议，一直都是。”

奚时抓着霍景沉的手明显抖了两下，他神情恍惚：“是这样吗？”

“是啊，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霍景沉说着，想把自己的手从奚时的手中抽出来，谁知这小崽子蓦地收紧手：“可我不是。”

霍景沉不明所以：“不是什么？”

“不是......”

奚时说了两个字，又没了声音，他定定地看着霍景沉，忽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借着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