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应下一声。

“好。”

室内又安静下来。

宋暮阮伸着鹅颈,眺到茶几上未动半分的银灰饭盒,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这老男人对他自己真够狠的。

听元卓说这两天几乎是在这办公室里住下了。

早上也没吃半点东西。

哪怕现在明明是用餐时间,却还要腾空处理他俩的关系后续。

好饿。她想速战速决。

刚才他给的那十分钟,根本不够吃的。

于是,宋暮阮试探着问:

“萧生,你不饿吗?”

“要不先吃饭吧?”

“好。”

宋暮阮:“?”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她松开手,踏着轻快步调,随在他身后,走到那长座真皮沙发边。

看他面色不虞,两只尖头长靴,受惯性触近一步又顿住。

“一起吃。”

递过一把银汤匙,他坐在沙发上。

宋暮阮莞尔一笑,俩指尖捏着汤匙,乖巧坐去他身边。

胳膊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又端平着汤匙,伸到男人的身前,糯着甜嗓道:

“我想吃鳕鱼。”

“萧生,帮我夹。”

萧砚丞取出配套银筷。

“交换一下。”

“你用这个更方便。”

……

老男人,你懂不懂情趣的。

宋暮阮阖了阖眼,复又睁开。

一双清亮的水眸看着他,眼底蓦然晕出几分淡淡嗔怪。

“你非要在‘复婚’的大好日子里,和我划清界限吗?”

“你就不知道一起进餐是最促进夫妻和谐的最佳时刻吗?”

“尤其是我们这种老夫少妻的,又聚少离多……”

“萧太太。”

一道低哑的冷声。

宋暮阮的话被打断。

她不满地撅了撅红润润的唇瓣。

萧砚丞夹过一片鳕鱼,放进她那悬悬欲坠的汤匙里,缓缓道:

“我最近比较忌讳。”

她惑了眼。

“忌讳什么?忌讳吃鳕鱼?”

他默了两秒。

一双灰褐眸掀看着少女,少见的没了那如豹子般眈眈慵散的磷光。

“忌讳老字。”

“……”

堂堂萧氏总裁就这么被她伤到自尊了?

所以。

就连老公都不准唤?

宋暮阮弯了唇弧,漾出一个纯真娇俏的笑容,把汤匙里的嫩鳕鱼片放进男人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