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宋暮阮直接拂开雪腕上的那只手。
白怀玉受力脚下打了个趔趄,不知是裙摆太长还是怎的,她一下“摔”在了地上。
自幼交好,宋暮阮深知这是白大小姐得不到想要的人事物时扮演的碰瓷把戏,若是以往,她必定是不理会她的。
但今日不同,来来往往的几双眼睛已经盯住了她。
其中,不乏窃窃交耳的。
纤细眉端往中心一拢,宋暮阮把唇瓣抿得直直的,不见一丁点梅子色唇肉。
她伸手,去捞白怀玉的肩,冷声说道:
“你起来。”
“不!”
白怀玉折叠双膝,偌大的裙摆拱出小山形状,她径自把手臂交放在山尖尖,一双浸着泪珠的眼睛朝上,如两块黑磁铁死死盯着宋暮阮,认定了这场碰瓷。
宋暮阮:“?”
耍赖是吧。
“诶,学妹,需要合影吗?”
从树下路过的学妹转头看去。
一看是学校的两位红人,眼睛一亮。
“要要要!”
霎那,白怀玉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抹掉眼尾的泪光,还不忘拍拍裙摆上的灰。
堆砌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她转身。
……哪里还有学妹的影子。
“宋暮阮你!”
她有些气急败坏,额头也生出细密的薄汗。
宋暮阮咬唇笑了,笑声是胜利的号角。
白怀玉万年不变的耍赖把戏是玩不过她的,自小就玩不过。
她拍了拍手,捻掉指尖沾染到的白怀玉的甜腻香气。
“看来白同学没事了,那我走了。”
眼看宋暮阮要走,白怀玉抠着手心在原地愤愤地跺了跺脚。
“是他说他想见你的。”
“不要问我他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无非就是忘不了你,喜欢你之类,你不去正合我意!”
“这三个月我日夜在床边照顾他,是石头做的心也该焐热了,但他今早却提出想见你,气死我了!”
想到早上施孟青一边咳嗽,一边请她帮忙的脆弱模样,白怀玉的两眼顿时盈满了泪花。
“等他出院,我就和这个蠢石木头离婚。”
“离完婚,我就出国,再也不回有他的地方。”
她道出的最后两句不带怒气,也不高昂。
落在宋暮阮耳里细细的,细得满腔委屈,细得像断藕的丝,此刻宛若也快要绷断了。
宋暮阮盖下鬈长的睫毛。
窄尖窄尖的鹅蛋脸,沉默落映着纵横交错的浅灰叶片阴影。
她从来不知白怀玉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施孟青的,更不知白怀玉与施孟青结婚到底是出于喜欢还是争抢方面的因素更多一点。
日夜在床边照顾
这几个字只有裴阿姨病重时,她做过。
那是因为她爱父亲所爱的人,然后才决定要好好爱这个给予她第二份温暖的女人。
毕竟在宋家破产后,日夜托举她的唯有二人裴阿姨和哥哥。
时至今日,她也没有爱上萧砚丞。
只是喜欢,特别地喜欢。
她决定过要试着去爱他,但身体却很诚实,她无法完全包容他,就如她这颗心在明明白白写着喜欢萧砚丞的同时,仍是缺了个角的。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也曾在夜里问过自己很多次。
或许她在这世界上最爱的是自己,也或许是她从一开始就知晓蔺家与宋家曾经是死对头,在父亲北上扩张房地产业时,不少与蔺氏针锋相对,结下梁子。
最骇人听闻的一次,还是十七年前,她虽然才五岁,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