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丞的眸光径直越过元卓,投入到他身后双鬓斑白的白大褂男医生。
“医生你好,我想咨询下我太太的情况。”
医生颔首,翻开病历夹,走至床尾,详细介绍病情:
“先生,针对于刚才的检查结果与您太太的反馈。您太太犯的是急性咽喉炎,由近段时间过度用嗓、作息不定、情绪压力等多方面因素造成。”
“我们建议雾化治疗。在此期间,也希望您督促她平日禁声,并且每日摄入大量温水,在家配合使用食疗,从而恢复喉咙病症。”
“但是”
医生翻开下一页。
“我这里的近年病历表显示,她四年前曾多次并发急性喉炎或声带嘶哑等喉咙不适等症状,而后每年几乎都出现过一次到两次喉炎,除开环境因素,这多数是由您太太免疫力低下与生活饮食作息不良引起的。”
萧砚丞听闻,眉心愈渐拧紧,两注略带责备的寒眸扫过床上的少女,少女撅高小嘴,垂下脑袋。
顺便,默默抽回了自己的小手,钻进了被窝里。
萧砚丞抿紧下颌,掖了掖她的被角,然后直起身躯,视线直锚床尾的中年人。
“医生,想要彻底根除喉症的话,需要我们家属做什么?”
“请先生监督您太太适当运动增强体质,饮食清淡,避免辛辣油腻寒凉等刺激食物,规范作息,释放情绪压力,定期复查。”
萧砚丞肃着面色承应下。
“好,谢谢。”
“客气了,先生。”
医生合上病历夹,对床边二位男人点了点头,接着跟着元卓便走出了病房。
房内,骤时又剩下二男一鸵鸟的局面。
“黄总,借一步说话。”
萧砚丞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曜斳颔首,不着痕迹看了眼闷在雪白被褥里的少女,随上萧砚丞的步伐。
“啪嗒。”
门合上。
萧砚丞侧身,走至斜对面的安全楼梯间。
小开的窗户缝里,呼呼灌入春夜的温风细雨,他挪开一步,避免潮湿雨汽沾染到身。
“今晚,谢谢。”
萧砚丞的磁唇嗓声裹着淋淋雨响,显出抑扬顿挫的真诚。
“不用,只是碰巧在电梯遇见,而且”
黄曜斳顿了顿,墨眸看着窗外的银白雨夜,缓缓说:
“我帮的是宋暮阮,而非萧太太。”
“不论如何,你出现及时。”
萧砚丞伸出右手,悬在说话人身前。
一缕雨丝刮到黄曜斳的下颌,丝丝的痒,一如他三小时前安抚少女时,指尖轻触到的那抹柔发。
正是,那抹被萧砚丞唇吻过的那片发顶。
黄曜斳笑了笑,雨珠拍在淡绿玻璃窗面,把他面上的笑意打得七零八落。
他握住那只手,良久未放。
似乎在让过去犹豫止步的自己与那男人掌心里残留的那抹的鸢尾香和解。
渐渐。
那抹零落的笑幻化成了淡淡释然。
黄曜斳放开了手,余光瞥见防火银灰门边悄悄探出的一颗小脑袋,他适时开口道:
“她喜欢你。”
萧砚丞敏锐察觉,侧过身去。
一抹粉红倩影马马虎虎地跑远,握住病房门把手,第一下没推开,气呼呼地跺了跺脚,鼓起苍白的腮颊,顶着右膝又推。
“砰”一声门锁黏响,她终于钻进了安全窝里。
右脚穆勒小牛皮鞋,却未得进窝许可证,掉在了门外。
下一秒。
一只棉白蕾丝小脚悄悄伸出,翘起脚尖勾回那只遗落在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