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昏黄的灯光亮敞室内床头,如那日的生日烛火,默默的冥金,如佛光里的慈悲世界,一举一动都牵连着信奉者的正邪心念。
只是此刻他看不太清少女眉间暗揣的神思,暂且先秉持正念。
“为什么一周不回我消息?”
宋暮阮两手抓着睡袋光滑的丝绸菱形内衬,如一条紫色毛毛虫似的,一拱一蠕地挪到他胳膊肘。
粉嘟嘟的脸腮立刻挨到他的颊边,蹭了蹭那一片清苦调的潮润肌肤。
“因为我听元秘书说你很忙嘛,不想打扰你啦。”
“假话。”
他撂定二字。
“好吧,”宋暮阮就知道骗不了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吐露出真话,“因为你那天的话……吓到我了。”
“萧某以为宋家千金应该能够熟稔面对男人的告白。”
察觉到颊边的软腮有鼓耸的打算,他投去眸光,理智地自作剖析道:
“还是说萧某在你心里,与那些众多追求你的男人不一样?”
宋暮阮当然不肯认输,转而用嘹亮的甜嗓转移话题:
“萧砚丞,你好爱吃醋哇以后我就叫你醋瓶先生吧!”
“我们真不……那个吗?”
一丝麦芽甜味混着她的唇息散进鼻腔,萧砚丞眸色变冷,言简意赅拒绝道:
“不做。”
“是因为没有那个吗?”
宋暮阮浑然不知他此刻义正词严拒绝背后的深层次缘由,只顾从睡袋里伸出两只小手,攀上他端阔的颈肩,在他如杏仁的白耳廓悄悄吐息。
“我查过了,我是安全期。”
萧砚丞单手握住她搭折在胸膛的小胳膊弯,轻轻使了巧劲,把她的右手从肩头拿下来,放入自己尚留浴后水汽的掌心里,佛光暖煌,定定地照拂着他们的大手握小手。
他再道:“不行。”
宋暮阮两只小脚在睡袋里前后摆了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室内放大,有几分俏皮,更多的是暧昧。
“萧生~你可以体外嘛。”
萧砚丞垂眸,眸心含着少女粉扑扑的脸腮,他只是稍握她的手,她一双狭圆潋滟的柳叶眼就波光盈盈,宛若粉红宝石深处折软折透的暗芒,显然已经情动。
“不可以。”
他再而三坚定拒绝道,把挠他掌心的小爪放入睡袋里。
默了默,他又轻轻说明原因。
“元嫣就是这样被骗的。”
“嗯?”宋暮阮第一次听闻元嫣的家事,不免被分散了些许注意力,“你是说祺祺是意外怀孕生出来的?”
萧砚丞淡淡嗯了声,手臂自然穿过她的颈后,捞入怀里。
寒沉的双眸在一团软乎乎的粉腮挨上他湿漉颈窝时,又不觉温了几分。
“阿嫣大三时阿婆已经替她联系好国外导师,然而不久得知怀孕,她的一切计划作废,只好先休学嫁人。”
宋暮阮翘出食指,戳了戳他系到顶的第一颗前襟银镶黑宝石纽扣。
“可是我记得她后来也念了硕士的。”
“那是祺祺两岁以后的事了。”
末了,他冷冷撂出评价。
“不会控制下半身的男人和禽兽无异。”
宋暮阮噘起小嘴,也回敬了句。
“太会控制下半身的男人和废物无异。”
他适时低眸,捏住胸口那只无法安分的玉手,送至唇前吻了吻。
然后,轻轻呢喃道:
“宝贝,你永远是宋暮阮,是资泰千金,是华大校园广播站站长,是万众瞩目的小阮神。”
“最后,你才是我萧砚丞的太太。”
宋暮阮指尖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