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娃娃机前的小家庭换了父亲上场,余沚期赶紧从小凳上站起来,然而还是看不见。
“不用。”
萧砚丞不着她的话术陷阱,单手擎端小孩,轻松架在肩头。
“舅舅……我不会摔下来吧?”
小孩一手提着小篮子,另一只手刚抓住男人的寸发,或许是觉得不礼貌又紧张地松开,提心吊胆地问。
“别怕,你舅舅浑身牛劲,别说你了,再加……”
两道视线一高一低齐刷刷看来,宋暮阮的甜音戛然而止,两片绯红嫣云飞快爬上耳尖,她咬了咬舌尖,禁止自己再胡乱说话。
“再加什么?”
萧砚丞笼在薄淡金的日光下,不亚于欧洲人的深邃眉眸折出昳丽错影,哪怕是低坐矮凳,也没有半分纡尊降贵,宛若佛龛降世的一尊矜清玉佛,明明仰望她的角度,灰褐眸底却自挟一缕深究的睥睨。
当然深究她的不只这尊佛,还有佛肩上的小孩,也眨了眨黑溜溜的凤眼,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问:
“再加什么呢?美美。”
“……再加一匹马都可以。”
宋暮阮说完,便红着脸落荒而逃,留下肩头的小尾巴认真发问:
“舅舅,你还扛过马吗?什么时候扛的?”
“昨晚,”萧砚丞的浅眸圈住那抹纤细修长的粉灰身影,他勾了勾唇,煞有其事地接下后半句,“是一匹很漂亮的,但不太听话的粉色小马。”
嗯,的确不太听话。
毕竟整晚只可以她坐骑他,而掌握缰绳控制速度等一系列主动权却悉数让给他。
快了,她要恼;慢了,她要吵。
总之,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浑身牛劲的鲁莽马夫。
“哇,舅舅好厉害呀!连不听话的小马都可以驯服,妈咪有时候说我就是只不听话的小老鼠,她也教训不了聪明的我。”
余沚期果真大胆放开了小手,拍了拍两只小手心,雀跃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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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暮阮不知道萧砚丞这个为老不尊的舅舅到底给小孩科普了什么知识,小孩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嗡。”
许宜纯的新消息入眼。
[阮神,你是不是光顾着存图,不好意思回我消息了?]
宋暮阮这才想起昨天就敲好的文字在对话框忘点发送了。
[许班,如果我说是我忘摁发送了,你相不相信?]
许班很快回复过来:[勉强?相信吧(坏笑)]
[坦白从宽,快说,建模先生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你的?是不是那天你俩去洗手间又偶遇了?(小警犬打坐思考.jpg)]
宋暮阮:“?”
她以为许宜纯早就猜到了小处男朋友=建模先生。
[猜对啦!]
她生出逗趣心思。
许班:[我记得某人上一秒坐在报告厅里还信誓旦旦地说生理喜欢小处男,没想到这么快就(大笑),我很看好你们哟~]
[对了阮神,你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机感?你的建模先生可是让阅男无数的我,流一脸哈喇子的男人。]
宋暮阮蹙了蹙眉,果断敲出一串字:
[从来都是我给男人危机感]
然而,还未发送,两个黑棕短发女人路过牛奶区前,还捎带出一段话:
“那边那个,就是7号娃娃机排队的那男人好帅!”
“对对对,我刚刚在操场就发现了。”
“可惜年纪轻轻就英年早婚……”
“那不是他的孩子,我听见那小女孩叫他舅舅,唤另一位家长叫姐姐。”
“请问你们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