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理堂欲言又止,只敢默默地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藏在花蕊里的红丝绒蝴蝶结方卡。
“送就送嘛,还写什么情话,”宋暮阮娇滴滴地拖过一把冷褐木椅,贴着萧砚丞的墨黑衣角坐下,笑吟吟地拆开蝴蝶结,甜甜地念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咂摸出些许不对劲,她眉眼里的笑渐渐冻住,握卡片的大拇指向上划开一段圆弧,挪开右下角的署名。
“江……畴焕?!”
眼看男人薄唇轻张,悬着一缕淡冷的谑勾,宋暮阮立即翘出一根白嫩玉指抵在他唇前,先一步发声。
“嘘,听说老公不能说老婆不可理喻!”
萧砚丞磨着那丝滑如玉凝脂的指尖,缓缓嚅出声。
“哦?听谁说的?”
宋暮阮一手丢开那张丝绒卡片,捏过卡片的手指嫌恶地在桌沿揩了揩,然后两只纤白小手挽上他的胳膊,白皙脸腮歪在他端正肩头。
“你家宝贝老婆说的。”
他盖下长睫,松烟灰的睫影密密倾盖到下眼睑,半阖的眸眼辨不清温凉。
薄唇轻启,他问:“那老公应该说宝贝老婆什么?”
宋暮阮嘟了嘟唇瓣,颓丧的嗓音低嚅出声。
“Sorry,my sweety,my falut.”
她很少道歉。
至少像这样主动道歉的情况,她细数二十二年人生绝无仅有。
倏而,接待室内陷入静谧。
萧砚丞点了点红木会议桌面,“哒哒叩”的轻响,不疾不徐地敲碎这份磨人的寂滞。
时间一分一秒踱过,他在忖量决定,在场的另三人没再发出声响,直到那道冷声再度清晰掸落
“萧家家规增订,禁止在异性面前过度释放魅力。”
“?”
这是在夸她魅力大吗?
宋暮阮顿时笑意如溪,潺潺淌进潋波的柳叶眼,她扬起尖而白的下颚,啄了啄他的唇角,嗲着音回敬他的善意:
“你也不能对女孩子释放魅力,一丁点也不可以,因为我家的男主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足够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啦~”
某位男主人抿着唇角,黑羽密睫半盖的眸尾覆温,难掩笑意。
宋暮阮顺势黏上他的杏仁白耳垂,草莓味的温柔唇息故意灌入他耳廓里。
“那今晚你陪我一起喝奶茶看福彩,我赚钱了分你一半。”
“好。”
他握住她的皓雪细腕,温声应道。
一场危机化解,两位秘书默契对望了眼。
元卓:当年财经学院少了太太敲算盘,真是可惜了。
左理堂:戏剧学院也痛失人才。
“左秘书,替我扔掉那花吧,以后让前台拒收除萧生外的其他男人送我的任何花束。”
左理堂敏锐嗅到一丝气息。
这是太太赤果果的暗示。
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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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
总裁办公室,三米长台紫檀办公桌上。
一束烈焰红玫瑰,立于桌面右侧,旁边放有一个烫金字母的卡地亚红皮革方盒。
宋暮阮的娇颜绽放靡丽笑意,见办公室门扇闭合,她也不故作矜持,小手飞快抓过那方盒打开,是一条双环玫瑰金手链。
粗看链径有点短,她放下盒子,正把微凉的金链搭上细白手腕,门口处,传来一声宠溺的温声。
“既然太太捷足先登,那就送给太太吧。”
“不是送给我的?”
宋暮阮皱了皱鼻尖,根本扣不上手链,太短了。
“给期期买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