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他的声音蕴着肃真的关询,却不妨碍身体自然反应,宋暮阮吓得把纤纤小手捉住云母白缎面被褥,往上提了提,盖过自己的肩,控诉道:
“萧总,有句话叫做‘君子使物,不为物使’,你已经被欲望驱使了!”
萧砚丞失笑,看着她这一系列防狼动作,捏了捏那片的淡紫透粉的鼓腮。
“小助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那你更应该清楚下句是‘幼吾幼’……嗯……”
她被堵住了唇。
一个清纯而绵柔的晨吻。
萧砚丞抵着她额,温声纠正:
“下句是,饿吾饿以及夫之饿,小助理也理应体会为夫之饿。”
“玩物丧志的,萧大总总裁!”
宋暮阮囫囵叠音吐出,身子一蜷,把绯烫的脸蛋缩进被窝里,只留个乌黑的脑袋瓜给他。
下一秒,两只玉手往脑袋上方一拢,如礼物袋抽绳似的,她完全把自己放进了那片蓬松菱格粉缎面被褥里。
萧砚丞握住被褥外露出的一个粉嘟嘟的指头,两根修纤指骨不疾不徐地拨开那软绵绵的手动抽绳,晨间的朦胧紫光照亮被褥里的两颗草莓浆果。
他揶揄的嗓声,骤时晦硬如石。
“起床还是请假?”
宋暮阮大惊失色,两只小巴掌率先戒备地抵住他逐渐坠低的薄唇。
“你……”
他凑近她丘陵起伏的秀美眉弓,薄荷味含着某种馥香玫瑰精油的唇息,吹颤了眉下的几根花蕊丝长睫毛。
一丝情动的嗔吟离唇,宋暮阮瞬间回过神来。
腰也不酸了,咻的下推开他坐起身,斗志昂扬地宣告出答案:
“我真是个贤惠的太太!这么冷的天还要陪先生一起上班。”
关于小妻子信口胡诌的天气预报,他笑了笑,一根修节指骨勾住她的落于胳膊的粉红细肩带,往上提了提。
虬枝青筋上,一枚浅红月牙不经意印映入少女的眼心。
明显捕见她娇身一瞬的愣怔,他凑过薄唇,吐出一道温热含甜的唇息。
“谢谢贤妻恩赐。”
宋暮阮不自然地偏开眼,深知他是一语双关,却故作不懂。
两瓣娇嫩的樱花小嘴撅高,铆足劲从鼻间高傲地哼出一声。
“不谢,贤妻配妒夫。”
话音刚落,她高抬的下巴尖被两根冷白指骨扣住,旋即两道灰浅眸光不轻不重的,压在她眉眼。
随即,一声质问掷落到她的粉颊。
“你记得昨晚的话?”
“昨晚?”
宋暮阮呢喃了声,回溯昨晚记忆失败,她想象着断片后的记忆。
“昨晚不是你叫我出去,就接我回家了吗?”
“难道我记忆出错了?”
萧砚丞眯了眯眸,眸孔逐渐缩紧,似一根冷凌凌的绸灰细针,铆住那双困蒙漂亮的眉眼。
几秒后,他密黑长睫轻略一扫,拉出往日的松烟灰睫影,盖住审夺的眸光。
“对,就是这样。”
他嗓调平淡地承认。
“我就说我的记忆没出问题吧,萧生你不知道,我昨晚还以为你在见到我后,会撂下我去包厢对江畴焕放话说”
宋暮阮说着,清了清喉咙,侬软的甜音刻意压沉,放出男人的粗嗓磁感。
“江畴焕,这是我的女人。”
“以后你再敢靠近一步,萧氏定会让你们聚添资本无处逢生。”
“太太想象力很丰富,”萧砚丞眸尾噙出的柔和笑意并未达唇角,掌心只摸了摸少女的乌瀑长发,“起床吧,今天你到萧氏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