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使劲眯眼,就着当年入伍的绝佳鹰眼,他看见一团棱角端阔的黑现在干净明亮的落地窗玻璃前,而黑影上端露出的一丁点余白,类似于后颈的肌肤,正上下颠簸着。
“!”
那是大boss在……!
“大boss别是在和贼人搏斗吧?!”
中年保安拿起警盾和钢管,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外冲。
小王连忙追出去,一声惊喝:“老周,大boss正在擦玻璃,你别去,回来!”
不愧是当过兵的,声流振聋发瞶,连路边赶回来开车的方淀也听得一清二楚。
“擦玻璃?”
方淀嘟囔了句,疑惑抬头,正巧撞见一方黑与一团粉换位置,然而不到五秒,那团粉便被抱高,一耸一颤地从窗边离去,走去
貌似是办公桌的方向。
“!”
方淀心惊胆战地收回眼,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萧帝,和宋后擦玻璃也得衣衫整齐!
年轻保安在切换擦窗人物之前,便迅速转移了话题,好说歹说把老周劝了回去。
等他糊弄安顿好,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早已合闭,只剩一片水银月的白波荡映在几净玻璃面。
“还好。”
善后成功!
他和路边的方淀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只是,对讲机保安修复着他大手里的小黑块机器,肉疼地再次确认:“你没骗我,外甥?”
“你骗我!”
上边,正坐在办公桌沿的虾仁少女气呼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上来加班的!”
眼心滑过相连部分,她阖了阖眼,别过早已煮沸的脸腮。
“你平常……就这么加班的?”
“考虑好了?”萧砚丞吻住她的小樱花嘴,又一阵黏糊过后,他三度征询她的意见,“临聘,还是永久录用。”
两声哼哼,戛然停止。
宋暮阮知道他是在故意怠慢,也用话头狠狠刺他。
“抱歉,本小姐不对烧火棍扶贫。”
“很好,烧火棍争取今夜主动脱贫。”
萧砚丞撂出一嗓冷字后,单手把虾仁粉团扛在右肩,便步履轻快地往休息室走去。
“嗯哈”
一夜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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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瞿放借着视察酒店的名义溜到了萧氏顶楼。
见那檀木长桌盖着一块冗长紫檀色桌布,他随意掀了掀:“你办公桌桌铺桌垫干嘛?怕把你这古董办公桌潮坏啊?”
宋暮阮强撑着最后的力气从休息室出来,笑了笑,算是对瞿放打过了招呼,便往未关合的办公室门口走。
萧砚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
后者一个脚下趔趄,他疾步上前,托腰扶住,隽眉拧着,轻声道:“回北樗山休息吧,小方在楼下等。”
宋暮阮嗔着这个罪魁祸首,登时调转方向,走去专用电梯。
“叮”
梯门打开,她甩开他的燥烫豹爪兀自走进去,并迅速地摁下了关门键。
瞿放看着这眉来眼去的萧氏夫妇,又定眼瞧着方才掀开的桌布一角。
桌沿,还存留着干涸了的渍印,桃瓣形,透明的,中心或是垂直叠滴多层,呈出一颗水滴状的白核。
“?”
……他应该在车底?
“嗡。”
一则消息进入。
萧砚丞打开手机,瞿放眺眼看去,瞥见了离婚二字。
“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