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打开门,红木圆桌已坐着一位妇人。
见他们一行人走近,妇人也微笑起身。
萧砚丞伸出手:“你好,侯主母,这是我太太,宋暮阮。”
男人的法语如一涓溪流,流畅淌进耳道,宋暮阮撑圆了眼眶。
宋暮阮:“?”
一夜之间,他怎么会说法语了?
难道……
扬起头,她眨了眨精致的眼睫,盯着他的青色胡茬,心里的猜测落定。
果然。
老男人。
注定要强的一晚。
“在想什么?”
极低的一声呢喃挠到她耳廓,宋暮阮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小声夸赞。
“发音还不错,有语言天赋哟~”
萧砚丞轻描淡写带过一句:“谢谢太太夸奖。”
“暮阮,还记得我吗?这次来中国,Jonas提到你的频次比我喊我这个姑姑还要多。”
和善亲蔼的中文传来,宋暮阮看向说话的妇人。
她就是昨晚萧砚丞口中感谢的侯主母,原来萧砚丞早就知道Jonas这次不是一个人前来。
“侯主母,您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
宋暮阮说的是实话,侯家基因优越,不管是智力还是外貌。
眼前这位侯主母遗传侯老,脸型较窄较长,两颊略微凹陷,唇薄齿白。
一支简单的翡翠如意头玉簪,把看不出长短的黑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
清癯又素雅,典型的儒者文人形象。
虽然资料上显示她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但依然珠圆玉润。
看起来就像个不到四十的中年美妇人。
“来,快坐下,”侯主母笑了笑,亲切地牵着少女的手,“暮阮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甜,你不知道你离开侯家后,我们家里少了很多欢乐。”
“没想到再次相见,暮阮已经结婚了。”
说着,侯主母瞥见少女无名指那一抹粉红,唇角的笑意加深。
“暮阮,你这戒指还挺别致的,你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宋暮阮摇了摇脑袋,脑后的卷发也左右颤出优美的浪纹。
“没有,我就是单纯觉得它好看,和先生买来戴着玩。”
侯主母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萧砚丞的无名指,赫然又见一点塑料蓝。
传闻萧氏总裁冷漠古板,从不曲意逢迎,为人改变原则。
看来传闻只是传闻。
看了眼自家侄儿,侯主母微微叹了口气。
Jonas昨晚还兴奋告诉她,暮阮与萧砚丞婚姻不和,让她今天多帮衬帮衬。
是时候得让Jonas多在商场磨砺下眼光了。
想到此,侯主母用法语问道:“暮阮这么早结婚,一定和萧先生很相爱吧,你们是怎么定情的?”
“嗯,那个……老公你说吧。”
宋暮阮无解,把这问题抛给身边的男人。
萧砚丞凝视了眼少女,后者偏过脑袋,像只偷腥的猫,狡黠地冲他眨了眨左眼。
从善如流地收回视线,他答:“侯主母,我和暮阮在我家花园一见钟情。”
“那一定很浪漫。”
“爷爷奶奶也是在宾大的后花园相遇相爱的。”
话音稍落,侯主母拿出两个资料袋,一个较厚,一个偏薄。
她抽出薄资料袋里的半叠纸稿,说:“这是爷爷为奶奶设计的园林图稿。”
“既然你和暮阮的故事和他们这么相似,我想萧先生你应该能完成我爷爷对家庭的美好构想。”
“当年战争爆发,很多图稿已经丢失,这是唯一保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