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拿捏,宋暮阮娇身一顿,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刻,即使他纡尊降贵地蹲着,阔端的身影一大片,盖在她露于衣裙外的雪肤,一层薄薄的松烟灰。
她蜷起细嫩指尖掸了掸,那灰不动声色地扩大了领地,一道清苦调的柏香侵入鼻间,她顿时不敢动了,连忙撅着小樱花瓣嗔声道:“怀疑怀疑……你就是个不信任太太的坏先生!难道要我现在脱掉向你证明吗?”
话音脱出,瞅见他唇角一瞬僵硬,宋暮阮自个儿也愣住了。
顷刻,全身的雪肤胀成一片灰扑扑的绯嫣色。
“我去买。”
萧砚丞起身,两条小白袜腿自然脱离掌心,如失掉弹簧的布偶娃娃,蔫回马桶沿边,受惯性悬了悬,极其微小的幅度,看上去毫无生气。
他再度俯身,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幼美腮颊,似安抚又似承诺。
“等我,很快。”
宋暮阮摇了摇脑袋,揪住他的衣袖,一双柳叶眼仰凝着他,桃腮微微鼓嘟,从他的角度看去,像只过分乖巧的幼猫。
“只骗了你一点点噢,卧室床头柜里还有的……”
萧砚丞拍了拍衣袖上的小手,轻哄道:“好,我去拿。”
“嗯。”
她应声松手,他衣袖的几丝褶皱滑过眼底。
-
一刻钟后。
宋暮阮还是被他哄上了床。
像个蓬软的可颂似的,她裹在鹅绒缎面褥里,未施粉黛的脸腮白白净净的,却也是鼓鼓囊囊的。
“我要喝那个。”
她指着玫瑰花茶。
萧砚丞递过,吹了吹热雾,用骨瓷汤匙舀出一勺。
“小心烫。”
宋暮阮嘟尖唇瓣,小小地吸了小口,蹙着细绒的长眉摇头,食指隔空滑过胡桃原木圆桌上的一排汤碗,落定到一个青玉坦口小碗,说:“那个。”
“好,”萧砚丞放回碗,端起她手中所指的红糖水,“慢点。”
宋暮阮低头,就着他端持的手,啜饮了一舌尖,又摇了摇脑袋,随手指了指最近的汤碗。
“这个吧。”
蜂蜜水还不错,她忽然想到她送他的护手霜,看着眼前这修节的手指,鼻翼不自觉缩了缩,却没有丁点蜂蜜味。
“你怎么不擦手霜了?”
她扬眉问道。
“用完了。”
萧砚丞用汤匙拨了拨汤面,稀释后的淡黄液体在眸底,他如实回答。
“你等会儿。”
宋暮阮裹着被褥,滚到床的另一边,打开抽屉取出一支手霜,掀盖挤出大团奶油白膏体。
“这是我刚买的慕斯护手霜,听说含有什么海洋活性成分,保湿度好,吸收也快,特别养手。”
说着,她又裹着被褥滚回来,坐靠在胡桃实木床头,抹匀那团奶白后,冲他摊出两只小手。
“手伸过来。”
萧砚丞伸出右手,掌心刚覆于她的蜜润手心,便被她两手捧住,右捏捏左捻捻,他的手掌成了块饺子皮,不合时宜地在做spa。
“那只手。”
Spa完毕,宋暮阮瞧准他的另一只手。
萧砚丞放下碗,递过左手。
很快,干燥粗粝的指腹抹上一层透明的黏腻光泽。
“有用?”
他实在不太明白他每日三抹,她却仍然嫌弃他的手粗得硌人。
“有用啊,”宋暮阮抬手,厚软的鹅绒被滑落也丝毫未觉,她只顾在俏丽的腮颊边张开两朵雪润润的小巴掌花,“你看,是不是如婴儿般嫩滑?”
“看不出,”萧砚丞一语抛落,两手团住小巴掌花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