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某是个谨慎的商人,协议得盖章了才生效。”
“可我没有章,那得明天我去……唔”
两片酒香凉薄的软,不由分说,堵住了她未着红釉的樱色唇瓣。
只一刹那,萧砚丞便离开了她的唇,微醺的浅眸灼烧着她粉颊上的两片绯云。
他压在她耳尖,低喃。
“即刻生效,太太。”
宋暮阮惊得手下一滑溜,娇躯发软地往后倒了下去。
刚捉住被角,想要倚着力起身,一道宽阔的灰影直挺挺地覆压,她惊张地交叠双手,撑住他的硬朗胸膛。
“你你你要干什么?!”
她语不成声地颤着嗓口,底下的片蓝绸裙也如水似的溅染到他的眸心。
萧砚丞伸手拾起被面上的赤焰玫瑰,修纤指骨折断青绿根枝,重新放回她的耳上。
他俯低下颌,在那洋溢盛绽的潮湿花蕊上,印下一吻。
宋暮阮浑身一抖,明明没亲她,一股子异样的热意却从趾尖窜上脸,腮颊水淋淋的绯红。
她鼓起两片玫瑰红腮,幽怨地瞪视着他。
萧砚丞低低笑了笑,含着葡萄酒香的鼻息不经意拂过她的杨妃色唇瓣,见她恼他一眼,面上却盖抹更加鲜活的桃蜜红,他识趣闭合薄唇,抚了抚她鬓角的细碎绒发,撑住床沿缓慢抽离起身。
站稳在地,他一对灰褐的眸珠落定于少女略愕的靡丽眉眼,像是月光下燃尽后的柴梗,经由半敞的窗风一吹,隐约有复燃的趋势。
不等她又虚张声势,他转过身,截断与她的视线,唇齿清晰地扔出四字
“又敢又怂。”
宋暮阮闻声又一瞪,铆足劲推开床边的他,趿拉起两只紫面绒拖,“咚咚咚”,如轰轰隆隆的鼓点由近及远。
“吱嘭!”
又是泼辣的一声,整间卧室便只剩萧砚丞一人。
半开的雕花格窗外,小绵端着醒酒汤和拿着大衣的老程互相对望了眼,皆不敢上前推门。
“小绵,你先给先生送去?”
小绵自然不肯,商量道:“程伯,要不还是您先给我打个样儿吧?”
老程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是一声问:“先生和太太不会刚点亮初吻这个技能吧?”
小绵回过头,看着那抹飞奔的倩影消失在书房,她也跟着惆怅地叹了口气。
“程伯,我想到了昨天在网上看到的一条评论。”
“什么?”
老程凑过耳去。
小绵压低声音,悄悄说道:“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老程顿时瞪眼急声,敲了下小绵脑袋。
“你少上点网吧!难怪安姨昨晚说她手机中病毒了!”
小绵嘿嘿一笑,在下一个爆栗的前一秒,身手敏捷地敲了敲卧房门,冲老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先生,您的醒酒汤。”
萧砚丞撇了撇衣领苦柏鸢尾味香气,很快恢复自若神色,坐去四方桌前,他压平愉悦上勾的薄唇:“进。”
小绵小心推门进去,放好雕金骨瓷汤碗,假装不知方才之事,乐呼呼地说:“这是太太下午亲自挑的碗匙,恰好是老太太最喜欢的那套。”
萧砚丞淡淡嗯了声,冰白指骨转动碗沿,碗面刻的是眉山的一枝金顶杜鹃,花若钟状,粉中透白,白中又缀着淡紫。眉山一代僧者又称作桫椤花,喻为佛前花,早年一位岭派国画大师亲手制画雕刻,赠与老太太生日寿辰的礼物。
听阿公说,那位大师是他年轻时最强劲的情敌,也是阿婆曾心悦过的初恋。
杜鹃大多本有毒,却偏偏赠老太太杜鹃,含义不言而喻,阿公说那人是在讽刺老太太是位美丽圣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