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1 / 2)

宋暮阮看出他并不相信,只是不作追究的打算,气馁地松开手,精细描绘的远山黛眉似是系上了千钧重物,甸甸沉压眼角,向来鲜活明璨的柳叶眼气拱拱的,仿佛藏了两只炸毛的豹崽。

“对太太不信任,可是婚姻关系破裂的第一步。”

但,豹崽嘀咕的嗓音却是心虚的。

看来知错。

萧砚丞骤然散开了眉头,拨开遮住她下巴尖的羊毛围巾,薄唇缓缓述道:“我信太太。”

“只是这条围巾,忠诚的萧太太不能带走。”

宋暮阮眉梢蹙高,两只小手揪摁住围巾后退几步,做出万全的防备状。

“为什么?你不是说北樗山衣柜里的东西我可以任意拿取吗?”

他径直望着那抹杜蒙深蓝。

“这条围巾在我衣柜里。”

“可是,你当时又没特指是谁的衣柜,反正我喜欢它。”

宋暮阮骄横地把垂在胸前的围巾一角重新圈绕回鹅颈,接着,在下巴尖打了个死结,方才气拱拱的柳叶眼高傲又不满地斜着他,两片薄涂的紫调浆果色唇瓣咬出挑衅的几字:“我偏要它。除非你给出特殊理由。”

他当然会给。

“这是一位密友在萧氏集团成立日送与我的。”

“?”

密友是什么东西?

密切合作伙伴之友?还是亲密行为的炮友?!

宋暮阮没由来地一阵恶心,纤白的十根手指如乱糟成一团的细长麻线去翻扯,去解拉那扣在她颈前的结。

然而,越用力,结越紧,长了眼似的,同她作对。

就像,和萧砚丞这个老色鬼一样讨厌!

正暗骂着,倏然,她手背盖上一片蜂蜜味的温热,动作顿了顿,她嫌恶甩开,两手继续同那结作斗争。

“萧太太。”

“干嘛?”

宋暮阮实在拧不开,张开浆果色唇瓣,狠狠咬了咬那凸鼓的围巾蓝结。

没听到他的半分声音,她嘴上动作未停,又撩开眼睫,像两枚彻夜挂在窗前的小年灯,红红的,湿鼓鼓的,瞧瞪着他。

“别提送围巾的是你公寓里那娇娇的名字,脏了我的耳朵,我也对你的事不感兴……”

萧砚丞的指骨在她圆袖里往上移了一寸,轻握住那方细白手腕,打断她的话。

“是师父送的。”

惊讶、困惑、被调戏后的忿忿怒气,一一滚过宋暮阮鼓红的绯腮,她越发得劲地拍掉他的手。

底下,两只裸色短靴毫不怜惜地踩上他黑亮略尖的皮鞋,压了个湿雨的印记后,才恨恨发声:

“师父就师父,说什么密友,你俩忘年交啊!”

他垂下密黑的长睫,盯视着鞋头的污渍,似乎透过那鞋印闻到了黄曜斳身上的药香气味,盖在下眼睑处的松烟灰影沉了一度,转瞬又忆起她方才提到黄曜斳三字时的陌生语气,同他撒娇犯傻的柔香媚眼……

记忆如风,无声吹亮了他的灰色睫影。

在掀落到她的绯腮时,眼睑处的灰渍默然消弭,转为初霁后的一片白亮。

“这么算来,我与太太亦算作忘年夫妻。”

宋暮阮摇头否认,动作间,下巴尖戳到绵软围巾也无所谓,反倒觉着师恩如海,她感受到了佘老对萧砚丞独有的爱护有加,连对答的语调也没了上一刻的尖锐,只剩甜甜的,暖暖的轻软。

“非也,我们是聚丙烯夫妻,有空就做一下。”

他凝眸,薄唇咀嚼到一字:“做?”

忽地意识到这字颇有歧义,宋暮阮红着脸腮,拨开让她下巴发痒的围巾,冲他嚷嚷道:“做戏的做。”

萧砚丞听闻,灰而褐的双眸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