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顿了顿,故意卖关子,上身慢慢贴近,两瓣粉唇凑在手机底端的扬声器上,一张一合,黏黏糊糊嘟囔着:
“幸好他娶到了我这样一位大方可爱善良知书达理聪明漂亮的好太太,这几天他病情发作的时候,我都不和他计较的。”
少女靠得太近,说话间,贴身针织裙包裹着的曼妙曲线有一下没一下地触到他的胳膊肘。
囔出的唇息漫着清淡麦芽味酒香,也一波一波如热浪拍礁似的,悉数扑腾到他握手机的修长指节。
萧砚丞指节点了两下手机后壳,试图掸掉那过分香甜的气息。
稍稍撤离了手机,他也不动声色地挪远胳膊:
“萧太太这是饿了,想吃我的手机?”
“嗯?”宋暮阮眉梢一扬,愣怔过后,旋即明白他话里的讽刺,嫣然的笑靥顿时冒出几分委屈来,冲着那三寸之外的手机埋怨道,“阿婆您听,他又欺负我!”
这一番对话着实把萧老太太逗笑了。
“阿丞,夫妻之间虽然讲求磨合,但不能总是阿阮一个小姑娘受委屈。”
“阿阮呐,阿丞就是有一点不好,从小自傲孤僻,没有一个姑娘敢靠近他,更别说与他谈恋爱,而他自己也不屑于从书籍网络上取经。”
宋暮阮连眨巴了几下花蕊丝鬈翘的睫毛,一双浓黑的柳叶眼牢牢揪着眼前这个男人,尽是不可思议。
正要开口确认时,又听电话里说
“委屈我们阿阮了,现在你既是阿丞的初恋,也是他的太太。至于阿丞落下的恋爱与夫妻之道,我会让他好好学习经营的。”
萧砚丞打断:
“阿婆,您早些歇息,明天我们再通话。”
说完,指腹点了几下屏幕,才摸到挂断键。
不等对方说话,咔的一声,屏幕光瞬间被掐断。
车厢,也陷入诡异的静默。
宋暮阮特意用尖圆的食指指甲盖摁了摁手心。
微妙的胀疼从神经末梢传送到大脑,她十分确定这不是酒醉的梦。
未开荤?
初恋?
初婚?
一切顺理成章,完美连成逻辑链。
宋暮阮嗓口微微发痒,强忍住嘲谑伤者的冲动。
但,高高翘起的两瓣娇嫩粉唇哼出了几个欢快小调后,还是没忍住
“阿婆说的话都是真的?”
“萧砚丞你以前真没谈过恋爱?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的吗?”
“不会吧,我不信,难道你们那个年代就没有一个胆大如虎的女生?”
“萧太太,”男人的声音沉在半封闭的空间里,像根绷紧后又略稍松弛的清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
宋暮阮捂住惊圆的粉唇。
不会吧?难道他看得见?
她伸出左手,试探地在那块纱布前挥了挥,又捏了个小拳头,看他没反应,终是放心下来。
接过他的话头,问下去:
“什么?”
萧砚丞不语,捋了捋墨蓝的袖口。
从容地打开车门,站稳在院里,他朝车里的少女伸出手。
下一秒,一团羊绒毛听话搭上他的掌心。
他修纤的指骨合拢,拖持住她的手,轻微用了力道,手背的青蓝筋脉也登时如山如枝地争相耸突。
宋暮阮一脚小心踩在雪地里。
蓦地,几片雪粒亲昵贴上他们交握的手沿,又因风徐徐滑翩,无声浸融浸化在男人的手背。一则潮月般的晶莹湿痕,兀自为那点青蓝添了分暗渡自抑的禁欲美感。
萧砚丞确认她站稳,缓缓松开手:“太太方才在车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