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班,这是教室,不用给我单独开设男女知识科普小课堂。”
“嗨,”许宜纯不以为意地舔了舔嘴唇,“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纯情少女,可要懂得鉴别男友是不是性冷淡。”
“不然像我这样守活寡,多可怜啊!”
宋暮阮:……
她昨晚刚对萧砚丞说这词,还被他毫不怜惜地嘲笑了。
她搭在胳膊肘的指尖蜷了蜷,两片杨梅色的红唇挤开一丝窄细的缝儿。
嗓音低低的,纤弱像一棵刚萌发嫩芽的小草。
“那该怎么鉴别?”
“这还不简单,”许宜纯勾了勾食指,“过来。”
宋暮阮环视了圈教室,见无一人,便好奇附上一只红透了的耳尖。
许宜纯低了低声,丢出几字秘诀:
“以身做饵骑他。”
宋暮阮:“……”
就不该对这个恋爱脑抱丁点期望。
揉了揉受难的左耳,她试图抹掉方才那几字信息。
[咚咚丁老公来电话啦~]
许宜纯自制的专属铃声几年如一日。
宋暮阮深谙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拿起桌上的裸粉迷你马蒙链条手袋,开始赶客:“许班,你先去吧,我关电关门。”
许宜纯嘿嘿一笑,两只圆框眼镜又闪出了绿澄澄的如小狼似的饿光。
“好呢,谢谢阮神啦!
“哒哒哒。”
恋爱人甜蜜而欢悦的脚步声由近蹦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消失在门外。
宋暮阮瞥了眼窗外,也从座椅上起身。
一步拖一步下了阶梯,她走到教室门口。
三根纤细的手指覆在一排开关键上,微微使劲,拢着她娇颜的白光瞬间便黯了下来。
偌大的教室,蓦然只剩几撇日光垂映的梧桐枝影。
和一对年轻男女的絮谈声。
“砰。”
两扇蓝灰木门关上。
宋暮阮慢缓转身,靠在门前,垂敛着下颌若有所思。
团团的丸子头冒出脑袋尖,似一朵绸织的重瓣黑绢花。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她捏紧肩上的手袋,忽而扬起头来,决意一人踏上长廊。
长廊笔直而宁谧,两侧的窗几也明净无尘。
宋暮阮踩过折入窗的日光,黑绢花变成了红绢花,像木头烧烈了,红中浸出木屑焚尽的淡淡褐调。
那褐调的红一直延续到二教大门外。
第一棵梧桐树下,那对西装男旗袍女果然未离开。
手心摁了下鎏金般的链条。
不等她开口,只见那绰约身影侧过头来,热情地挥了挥手,率先丢出一声招呼:
“声声!”
宋暮阮撒开手,径直上前几步。
停在他俩的对立面,小牛皮靴尖正对着西装男。
西装男目光投落而来,温温雅雅的,依旧一副谦君子模样。
他只颔了颔首,并未主动招呼。
那旗袍女见宋暮阮看了眼她,没说话,便捺不住了。
右挪一步,半个身子倚在男人怀里,红唇笑着道:
“声声,上次你那个新闻,我看到了很揪心,还好你让你男朋友处理好了。”
“如今,知道你交男朋友。不仅是我,连孟青也都放心了。”
宋暮阮不想同她过多扮演姐妹情深戏码,丝绒杨梅色的饱满唇瓣扯了扯,斜出一抹嘲弄:
“难得你白大小姐凌晨还关注我动态,平时不是十点就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