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地抽开了被嫦曦握住的手,脸上露出一副惆怅的神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又扭过头去,又佯装咳嗽了几声。
“姐姐你也看见了,不是妹妹不帮,实在是妹妹得了风寒,吹不得风,怕是要辜负姐姐的美意了。”柳意欢面露为难,说道。
嫦曦知道柳意欢肯定会搞这一套,所以她老早就准备好了帏帽,顺势拿了出来,摆在柳意欢眼前,十分得意道:“妹妹你看?”
见柳意欢目光落在帏帽上,嫦曦便又继续说道:“只要妹妹将这帏帽戴上,它周围的白纱便能遮住妹妹整个上半身,所以妹妹也无需担心风吹。”
话音刚落,只见柳意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时间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见状,嫦曦趁机劝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就看在姐姐这么为你着想的份上就陪我去吧?不然我也不想去。”
柳意欢盯着嫦曦看了许久,见其面色黯然,这才终于松了口,缓缓说道:“难得姐姐这么为我着想,那就陪姐姐走一趟吧。”
语罢,柳意欢便起身,换了一身十分淡雅的紫色衣裙,而后她伸手接过嫦曦递来的帏帽,戴在了头上,便与嫦曦一同出府了。
嫦曦知道,若是这次柳意欢不去,那她怕是又要被关禁闭了。
说她贪图玩乐,不学无术,若再与柳意欢一比较,那就是罪大恶极。
丞相和夫人向来将家族荣誉看得极重,像宝月楼这种风月场所怕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柳意欢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只是嫦曦不明白宇文青也会这样说,莫不成宇文青和柳意欢早就......?
想到这里,嫦曦冷不丁地摇了摇头,她不敢这么想,这只会让她心烦意乱。
待柳意欢和嫦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同来到宝月楼附近的河边,被眼前景色着实惊艳了一番。
只见那片河流边上,由宝月楼的奴仆组成了一道高大的“护栏”,这些奴仆个个身材魁梧壮硕,眼神中透着冷漠,毫无半点人情味,他们彼此手搭着肩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拥挤的人群,试图吓住那些人群前进的脚步。
再向左右上下游望去,只见一座座石桥上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在缓缓流淌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而那些想要参加比试的人,都有专门的场地供他们休息等待,场地布置得井然有序。
就在这时,一艘轻舟缓缓驶来,船行之处扬起层层涟漪,即便周围张灯结彩,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船纱内映照的几许人影。
仔细看去,能瞧见船纱下有一个身着紫衣的人身居主位,正抱着琵琶半遮面,在其身旁还有两人正襟危坐,悠然地品着那琼浆玉液散发出的酒香。
这时,璟羽率先打破了略显沉寂的氛围,躬身行礼道:“奴心中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殿下。”
“但说无妨。”宇文青淡淡说道。
只见璟羽面色惆怅,一脸担忧道:“奴担心这样一来,紫竹姑娘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闻言,宇文青神色未改,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羽兄多虑了,论样貌紫竹姑娘不输花魁,甚至略胜一筹,再者再过几年还有谁会记得花魁呢?只会记得当日河边一展琴艺的紫竹姑娘。”
宝月楼是个吸食美人青春的地方,当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的时候,这人心也会变得更加难测,再加上岁月磨人,只是空有美貌怕是难以成为定数。
璟羽默默的点了点头,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那日在医馆见到的嫦曦的模样,不禁问道:“那她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