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合为一体。

从洗手间出来,陈斯绒又去帮James。

她随口问道:“不知道Caesar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整宿没睡?”

James嗓音疲惫:“反正凌晨还有看见他在视频会议。”

“是昨晚的那个会吗?”

James:“是啊,开到凌晨一点。之后肯定也忙其他的事了”

“这样……”陈斯绒声音漂浮,去帮James拿来文件,“在这,给你。”

“多谢。”

临近早晨十点,公关部的任务才几乎结束。

所有人都累倒在这间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在床上和衣躺着。

陈斯绒收拾完剩余的材料,摆放整齐,和James说自己先回房间了,她想洗澡换衣服。

James还在收尾手里的工作,他瞄了一眼手机说:“走之前给我叫个车去圣安德鲁医院,半小时之后。”

陈斯绒停步,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要去医院?”

James拿起手机给她看:“不知怎么忽然叫我去开会,听说是Caesar昨天凌晨出了个事故,所以去了医院。”

陈斯绒失去呼吸,她克制着情绪缓声问道:“他昨晚不是在酒店开会吗?”

James耸耸肩:“开会结束之后吧。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别忘记给我叫车。”

陈斯绒有些恍惚地点点头,拿出手机给James叫了车。

走出房门,她脚步虚浮地来到了电梯门前。

晨早的光线有些晃眼,照得陈斯绒身体微微晃动。

她的房间明明在楼上,可手指伸出时,她却按住了“向下”。

第五十八章:“房间里的大象”

第五十八章:“房间里的大象”

第五十八章:“房间里的大象”

陈斯绒仿佛回到那些戴着红丝绒眼罩的日子。看不见主人的时候,一切则尊崇本心。

感受痛,也感受爱。

像是走在黑夜的潮涌之中,唯一不会摔倒的方式其实是跟随潮涌。

例如此时此刻,如果她麻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斯绒毫不怀疑自己会痛苦地倒在地毯上。

因为自己的懦弱与退缩。

说到底,她早已清楚地感受到主人就是Caesar,Caesar就是主人。可迟迟不敢向前的缘故也太过简单,陈斯绒害怕。

她深知再来一次,自己会更加无可救药地爱上主人。而当主人的名字冠以Caesar时,现实的差距叫陈斯绒胆怯。

她没有那样的自信他们会天长地久。说出来或许会被嘲讽,但是陈斯绒祈求天长地久的爱情。

她祈求不会被柴米油盐磨灭的细水长流,她祈求三十年后也会因为爱人的亲吻而颤抖的情意不灭。

可现在那个人是Caesar。那个从生下来就拥有全世界的人,那个人生轨迹或许永远不会与她重合的人。

陈斯绒慎重而慎重,怯懦而怯懦。

夏休之后,她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试图保持理智。前两次车队失利,她也没能鼓起勇气走到Caesar的身边。她怕自己的关心也会叫自己彻底沦陷。

可是今天,James说他人在医院。

走到电梯前的那一刻,James的那条短信仿若魔咒。

按下“向下”的按钮根本无需思考,一切都是陈斯绒的本能。

你知道吗?

你无法阻止一只扑火的飞蛾,即使她深知此行或许是有去无回。

James的短信上显示会议会在一小时后举行,陈斯绒的出租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