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
曲天歌:“……”
这人敷衍起?人来就是什?么话都扯得出口,还扯得言简意赅,多想一个字都是浪费精神。
水母区的每一扇观景窗前都挤满了人,人们?惊叹于这透明生物在人造炫彩灯光下变换为如此唯美的五颜六色,到?处都是举着相机手机拍照合影的人。
陈佳威做过功课,问道:“你们?知道世界上最?长寿的动物是什?么吗?”
“不是乌龟?”曲天歌问。
“陆龟的最?
椿?日?
长寿命可?以达到?三百年,但在水母面前完全不够看。”陈佳威卖关子。
“那是多久?”少薇好奇地问。
陈佳威道:“一千年。”
“一千年?!”少薇瞳孔放大,面对着玻璃窗前的透明生物们?,连呼吸都放轻了。“它们?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
陈宁霄笑了一下:“哪个百家号看来的文章?”
陈佳威眉梢一抬:“我说错了?”
“一点。”陈宁霄瞥了眼窗下的物种铭牌:“一般水母有两种生命形态,水螅形态无性繁殖,水母形态有性繁殖。通常来说,水母形态下这个物种完成繁殖使命就死了,但有一种灯塔水母,可?以从水母形态退回到?水螅形态。”
两个女孩子都目不转睛地等着他的下文。
陈宁霄忽然觉得这场面滑稽,敛了卖弄的心思,不再?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百度吧,一查就能查到?。”
他在干什?么?也是失了智发了昏,居然卖弄起?这种十万个为什?么级别的知识。而且,让陈佳威很下不来台。
没必要。
“别啊,”曲天歌道,“你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它可?以从水母变回水螅,然后再?次从水螅变回水母吗?”少薇从五彩的窗前回过脸。
“对。”陈宁霄肯定了她?的猜测:“这是唯一一种已知的能从成虫退回幼虫形态的动物,随着发育它又能再?次变为成虫,成虫后又继续退回水螅。没有意外的话,这种来回变化没有次数限制,所以”他顿了顿,“灯塔水母理论上来说是永生。”
“Cool。”曲天歌含笑瞥向陈佳威:“有些人这哪是错一点,明明是全错。”
陈佳威表现出好男不跟女斗的模样,两手合十拜了拜:“行行行。”
从水母区往前,渐渐到了深海区。由于养殖条件有限,许多深海物种以标本形式展出。
少薇躬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陈列的一个标本。
晶莹剔透的,像一座横倒白色钢筋大厦。
物种铭牌上写?着:阿氏偕老?同□□绵。
“这是海绵?”少薇回过头,只找到?陈宁霄的身影。
原来是曲天歌觉得标本远没有会游会动的海洋生物有意思,于是又逮住了陈佳威,让他在水母区给自己拍照。
突然变成了和陈宁霄单独相处,少薇只敢把目光专注地放在标本柜中,偶尔只敢偷过玻璃上的倒影,觑向身后的年轻男人。
“是,海绵标本。”
“名?字好奇怪。”
“偕老?同穴属,日本人取的。它在西方还有另一个名?字。”
“叫什?么?”
“维纳斯的花篮。”
“维纳斯,是那个断臂维纳斯?爱神?”
“是,所以它在东西方文化语境里被赋予了同一种命名?含义。”
少薇想了想:“爱和浪漫。”
又问:“为什?么?”
“怎么说,”陈宁霄回忆了一下,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