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3)

认认真真涂好了药,晾着吸收了会儿,她穿好衣服,叫了台网约车。陈宁霄送她下楼,分开前,撩开她头发在唇角亲了亲:“司徒静难伺候,有什么记得第一时间找我。”

陈宁霄和那种从小被母亲遗弃的小孩不同,他对她没有盲目的崇拜和维护,虽然?曾近乎病态地靠近她、渴望被她关心,但对于父母为?人?如何,他却有着完全置身事外的冷静、客观,或者说不客气。

“司徒静是一个空心人。”这是陈宁霄对母亲评判的原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满足感来自于哪里,因此无法开心起来,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因此将生活过成了一种模仿游戏,她想?象中的高知女性、优雅富足的太太、贵妇应该是?什么样?的,她就如何行动,也因此,她永远都?在找对标、找坐标轴。从夫家带女儿离开的她,看?似独立开明,却不顾司徒薇的成长,在邮轮过起足不点地的生活,只为?了让自己出现在太太会下午茶话题中时是?一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是?很可悲的,意味着无论她得到什么,她都无法满足。但司徒静也是?一个耐心足的人?,她的一辈子只为最后的“盖棺定论”而活,因此,她可以撑着,在漫长的孤寂中撑着,撑足体面。只要陈宁霄能入主启元控股,成为下一任义不容辞的掌舵人?,那么她就是?最后的赢家,也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因为这一切都首先得益于她这?一辈子的牺牲。

但少薇总觉得,陈宁霄对母亲的评判有些矫枉过正,过于严苛。虽然?司徒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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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很神秘她从来不解释自己,只下命令提需求,但司徒静对她的照拂却是?实打?实的。本来她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女儿同学而已?,供她上学、交换,送她贵重礼物和红包,对少薇来说已?是?天降馅饼,而司徒静却从未要求少薇回报过什么。

车子在司徒宅门前停下,佣人?点灯相迎。

少薇进了卧室,还是?跟前一日一样?拘谨。简单地又洗漱了一遍,换上睡衣出来,司徒静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问少薇:“看?过这?本书吗?”

少薇点头:“上大学时在推荐书单里。”

她读的文学系,虽然?学得不好,还中途转了专业。

司徒静手中那本厚厚的书已?经翻到了末半段,“还记得曹青娥母女吗?”

这?哪记得,这?本书里人?物这?么多?。

司徒静淡淡道:“母女俩闹了一辈子,她妈临死?前,两人?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

少薇蓦地记起来了。

司徒静突然?问:“你?听过我节目吗?”

“偶尔。”

“我给你?念一段吧。”司徒静淡道,手指在书页上往下滑,找到合适念的段落,撇下巴对少薇说:“坐。”

少薇掀被坐进去,听到司徒静清了清嗓子,酝酿。她念了曹母送曹青娥从县城车站离开的那一段。

“‘当初把你?加到襄垣县觉得远,现在幸亏远。’

‘为?啥?’

‘因为?远,我才?能送你?。知道见你?不容易,才?想?起这?么多?话。’

‘直到最后一班长途汽车要发车了,曹青娥才?上了车。从车上往下看?,空空荡荡的汽车站里,就剩下娘一个人?,拄着拐杖,嘴在张着。’”

曾经的省台台柱子,既可以播报国泰民安的新闻,也可以在天灾人?祸中动容人?心,凡有公益道德类的专题节目、晚会,司徒静也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主持。她的声音流淌在深夜,拥有奇异的触达人?心的力量。

司徒静念到了的曹母去世的段落。讲的是?每每曹母昏迷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