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薇跟司徒静发了微信,说晚上去她那里吃饭,接着问梁阅:“还好吧?她有受伤吗?”
“没事,掉了点?漆。”梁阅重新踩下油门。
仍然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梁阅的心跳一直没有平复下来,只是因为刚刚意?外?的触碰。早就?在心里勒令自己?将这?份感?情彻底尘封,甚至不必再见,但一旦重新见上,那些曾经?刻意?压制的情愫,反而成了夏季疯长的野草。上次那个奇怪男人的一句“年少时喜欢的人”,更?让他辗转反侧。
这?一辈子已经?有太多的阴错阳差,相?爱的人……是不是不该再错过了。
也许尚清过得?很好呢?也许尚清出狱后,她那么活泛的人,自己?做生意?赚了大钱,也不愿意?再接触知道自己?过往的人,所以隐姓埋名躲着他们。假如她过得?好……他的自我牺牲式的赎罪,是否就?不必了?
“喂,凯晴姐。”少薇接起了电话。
“那天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罗凯晴问。
“没什么事,陈宁霄醒来状态还可以。”
梁阅提起了注意?力。陈宁霄。不知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陈宁霄,整个科技圈无人不知的新贵,每一所计院后辈们仰慕视之为偶像的男人。
“我是问他和孙梦汝。”罗凯晴摇摇头,“他和孙频谈崩了,现在孙频打算当另外?一家首席科学家顾问。”
罗凯晴还有细节没说。当晚孙梦汝出席某名流的慈善晚宴,哭得?失态。孙博士爱女心切,当然也是另一家许诺的回报更?高,转身入局。安防市场份额之战在2017年的夏天提前打响,并将在明年迎来持续数年的白热化。
少薇的心揪紧:“我不知道,他们的事我没过问。”
“他这?几天没联系你?”
“没。”
罗凯晴彻底愣住。
都出局了?进取的,安分的;门当户对的,旷日持久的;利益明确的,似是而非的……都出局了?
挂了电话,少薇思绪未及收回,便?听梁阅问:“这?个陈宁霄,英文?名是Claus吗?”
“你怎么知道?”
“你高中带过一件巴宝莉的衬衫,是他的?”
少薇更?惊奇:“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阅扶着方向盘,呵笑了一下,摇了摇头:“Claus陈在科技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喜欢你?”
“什、什么?”少薇差点?从副驾驶弹出去:“不可能,我们就?是好朋友。”
斩钉截铁:“很多年的好朋友。”
梁阅勾了勾唇:“也是。要是他喜欢你,你怎么还会单身。”
“也别这?么说吧……”少薇窘迫道,“就?没可能我不喜欢他?”
“但愿。”梁阅没戳穿她,反而想找支烟,“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年少时遇过太惊艳的人,很难过好后半辈子。”
“别这?么悲观。”少薇呼了一口气:“你猜怎么着,我觉得?我前半生遭遇了好多,结果掐指一算,才二十?二三?”
梁阅将车在红灯的斑马线前停下,扭过头来看她:“不占有,只守在身边,能忘怀吗?”
他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日子长着呢……两颗心长相?守是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只要这?么想,就?不会觉得?难过了。”少薇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手?指。
六点?多时,她抵达了司徒宅。
这?里的一切和当年都别无二致,庭院中雨打初荷,金鱼躲在叶底。少薇从回廊下穿过,檐下落雨成珠帘。
知道她来,司徒静吩咐用人备了餐,尽是她爱吃的。两人分坐餐桌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