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记者说完,他已经拽上天的打断,用四十五度角的鼻孔对着话筒,“嗐,也就那样吧。太简单了,没有一点难度,看来考个清北也不过如此。”
说罢还摇了摇头,范儿起的十足。
落后的赵闯嘴角狂抽,快要受不了了,在身后边踹他一脚,无语的说,“您装够了吗?”
叶蓁笑得停不下来。
陈清濯瞥周放一眼,隔开了大小姐的视线。
她已经把目光落在那个蠢货身上超过五秒。
死现眼包。
普通却又在心里轰轰烈烈的一年就这么以走出考场那一刻结束了。
有人哭着,有人笑着,有人深陷人群寻找着在学校里不知偷看过多少次的背影,担惊受怕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走出校门,陈清濯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张静茹。
张静茹笑着问他,“考的怎么样?”
“还好。”陈清濯说。
张静茹松了口气。
陈清濯从小就没让她操过心,成绩上更是不用管,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她心里也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陈清濯更是在考试上从来没有失利过。
但自家小孩参加高考,算是人生中的第一个正式的小门槛,她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听他亲口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蓁蓁呢?”
“张姨,我也没什么问题。”叶蓁弯弯眼,随即看到了被人群挤到另一边的她爸妈。
叶蓁收到了来自叶建恒和邹女士的花。
夫妻俩一人一束,将她怀里拥的满满的,红的似火。
“满满,毕业快乐。”夫妻二人一同道。
她鼻尖嗅到浓郁的玫瑰香,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泪汪汪。
夫妻二人看到,笑容灿烂的脸上顿时慌了,“怎么哭了?今年的高考题特别难吗?没考好?”
邹女士安慰女儿,“这有什么好哭的,没考好也没事啊,咱们考上哪就上哪,又不是就大学这一条出路,这点小事还至于哭?考完了就过了,结果不重要……”
叶建恒:“就是就是,区区一个高考而已,哪至于哭啊。”
叶蓁笑了一声,“……”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是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的。
这时,伸过来一只手,陈清濯拿过叶蓁怀里的玫瑰,浓郁的香气散开不少,空气立刻清新了。
“叔叔,阿姨,她考的很好。”陈清濯也很无语。
哪有家长这么乌鸦嘴的,他讨厌他们不是没理由的。
“花香太呛了。”他说。
叶蓁又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叶建恒、邹女士面面相觑,“……满满,是这样?”
“啊。”叶蓁说。
试考完了,要回学校收拾东西。
酷夏的闷热,蝉鸣声,校园里翻飞的试卷纸张,班长用剩下的班费买了汽水和雪糕,大家一起举杯。
“毕业快乐!”
“叶蓁。”
叶蓁一抬头,楼道里,陈清濯倚着窗台,眸光淡淡地看着与同学碰汽水瓶的她。
叶蓁从后面桌子上拎起一瓶剩下的汽水,走出教室。
她递给陈清濯,“喏。”
他抬起那只仍戴着她给的小皮筋的手腕,接过来。
叶蓁跟他碰一碰杯,清脆的一声响,橙子汽水在玻璃瓶里荡出圈圈波澜。
她看看陈清濯,又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转回身,笑着说,“陈清濯,毕业快乐。”
属于我们的未来就要正式开始了。
陈清濯仰头喝了口汽水,喉结滚动,仿佛也看到她笑容里灿烂美好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