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之于他呢,又算什么?
叶蓁眼睫轻颤,手指点点他心口,“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哄哄我吗?”
他问,“什么好听的。”
“比如说喜欢我呀,夸我漂亮呀,陈清濯,你这么聪明,女孩子喜欢听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
“……”
叶蓁:“我可不信。”
陈清濯受不了她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眼神,嗲嗲甜甜的声音,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会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要求。
“清濯,你在忙吗?”不合时宜地,张静茹的喊声从厨房传来。
“不忙的话过来一下。”
靠的极近的两人都本能噤声。
如果说陈清濯认为人类愚蠢,那么张静茹应该是在叶蓁挠开他与世隔绝的环形墙壁,扬着会刺人的爪子钻进在他的世界之前,唯一一个被他放在尊重范围圈里的人。
他头一次萌生出了张静茹不该出声的想法。
他妈打断了他和大小姐的交流。
倘若这个时候张静茹从厨房出来或者探出脑袋,他们连躲都没得躲,是一眼就可见的超越基础社交距离的亲密。
偏偏叶蓁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同样的,陈清濯也没有。
陈清濯垂着眸看叶蓁。
他只是在想,怎么哄她。
不论是“喜欢”,还是将“她漂亮”这个事实用语言表达出来,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喉结滚动着,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
提及叶蓁,“漂亮”二字明明在他脑海,心里出现过无数次,不论何时他都不曾否认过的客观事实,到嘴边却仿佛被下了什么禁制。
“张姨喊你呢,不过去吗?”叶蓁靠在窗户边,身后的风拂动她披散开的乌发,几缕发丝贴在颊边,小雨沁在脖颈。
她没打算为难他,知道陈清濯是什么样的人。
想听他的甜言蜜语简直与异想天开无异。
她伸手推他,让他快过去,别在这儿耽搁了。
陈清濯没动,他不想动,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
他抓住她手腕,握在掌心,“叶蓁。”
“嗯?”叶蓁一只手被他攥着,偏头拨了下吹乱的头发,手指划过后颈时触摸到雨水。
很神奇的,因为这抹攀上指尖的雨,她有一刹仿佛那被带回到了初到附中报到那天,站在办公室外楼道里等的那一瞬间场景里。
那时候她满心厌世,还不知道怀着烂到极致的心情走出学校,原来会遇到老天爷送来的属于她的心软的神。
陈清濯斟酌着,“你……”
“很漂亮”三个字未说出。
叶蓁飘飘然的脑回路先他一步自发的连接出了新的想法,她在心里感慨神奇的际遇,压根不给人说完话的机会,忍不住逗他,“昂,我?”
他们仍然挨得很近,她靠在窗边,他的鞋尖几乎抵在她的脚尖,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换了居家拖鞋。
他的是灰色,她的是浅粉色。
一暗一明的两种色彩碰撞到一起,摩擦出某种可以称之为暧昧的东西。
陈清濯似乎并没有觉察,亦或者并不认为他与叶蓁之间近到咫尺的距离有什么不对。
他已经习惯了大小姐的亲近,并无声默认、纵容着她的亲近,他将自己视为叶蓁的所有物,同时将她划分到自己的安全领地内。
她负责快乐,开心。
而相对应的,他有保护她,确保她心情好,满足她的所有小需求,任由她冒犯、支配的权义务。
他们理所应该不分你我,就像她抱他,亲他,牵他的手。
同样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