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除这桩恩怨,我与你们两不相欠,你的手臂我也不稀罕。”
褚曜难道不恨吗?
他当然是恨的。
从还未加冠那年开始,十数载都在恨意中度过,火焰灼心。他现在能说得这般轻巧,只是因为他现在重新获得一切,所以可以风轻云淡地和过去种种恩怨和解。
他恩怨分明,不会因为后来的事情否认恩师多年的好。不管是恩师还是虞侍中,都算不上纯粹好人,但也不是纯粹恶人,不过是受王权压迫不得不从的世俗庸人。
这世间,诸如褚曜一般遭遇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我交情,到此为止。”
褚曜极其平淡地说出这话。
主将手中匕首险些没有握住,半晌唇瓣翕动:“……啊,如此,也好、也好……你一贯是个恢廓大度的,闳识孤怀、胸襟磊落……倘若阿父知你尚在,或能瞑目……”
褚曜只是微微蹙眉,并无波澜。
虞主簿在一旁叹了声:“但是……”
没下文了。
褚曜道:“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