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0章(1 / 2)

“沈姐姐是为这事儿生气?”

沈?乌有?棠反问:“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事情?既然你爹诚心逼我走,也行,我正好去问问崔女君,一块儿上路有个伴儿!”

崔麋上前阻拦:“沈姐姐怕是误会了。”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这事儿真不是父亲的本意。”

“不是他的本意?”

崔麋:“王庭的意思。”

王庭这边缺粮了,臣子提议加重赋税。

戚国这边的税跟其他地区不同,王庭会根据一年收成确定一个均值,境内郡县根据这个均值缴税,各地均等。此举能保证国库利益,但存在弊端――各地区耕种面积和产量都不同,戚国境内有丰沃之地,也有贫瘠之地。例如乌有这块地方,山多水多田少,人均产量远低于王庭给出的均值目标线。其实一开始还没这么严重,但随着年轻人不堪重负跑去其他地方,人口流失加剧,压力就越来越重。

此地拖欠王庭三年税了。

第1161章 1161:高筑墙(上)【求月票】

崔麋望着眼前怒色不加掩饰的沈棠,笑容依旧:“母亲长久混迹于草莽,不知戚国境内国情也是情理之中。乱世之中的国家,不是每一个都像西北康国一般,你懂吗?”

当他提到康国二字之时,崔麋明显看到自己的未来又开始剧烈晃动摇摆,一幕幕血腥画面来回切换。这意味着自己此刻的生死有了变化,而致使变化发生的人就在跟前。

崔麋道:“生存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不论是底层庶民还是高层勋贵。

乱世之下,双方地位一夕颠覆也不稀奇。

王庭的做法看似冷酷绝情,但已经是眼下最优解。这是一个个国家颠覆换来的教训和经验。崔麋说出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重发言。

“面对一块即将颠覆的大陆,谁都想登船逃生。至于打斗波及会让这艘大船伤痕累累,甚至沉船,谁又会在乎?没人会在乎这艘船的命运,不在乎它驶向何方,只在乎自己能否上得了船,是不是掌舵的船长,能否抓住这根稻草!”崔麋的比喻让沈棠心中暗暗一跳,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单纯比喻,“沈姐姐,先登船才有修船的机会。只可惜――”

“只可惜,修船需要拆东补西。”沈棠截住他的话,补上,“被拆的人不乐意。”

自然是不乐意的。

要是拆他们的位置,海水倒灌进来,海浪将他们卷走,最后葬身大海,死无全尸。

修船的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种收税方式对于人口多、田地多的繁荣地区是好事儿,负担反而会轻,王庭每年都能收上足额的税,保证王庭运转。

但对于山多水多田少地区就是灾难。

治下庶民只能选择忍,或者背井离乡,去富饶地方谋生。王庭此举牺牲掉国内最弱势的一批人,这批人属于底层中的底层,年迈老弱也没什么力气,只能蜷缩在最贫瘠的地方苟延残喘。他们的死亡对王庭的稳定产生不了丝毫动摇,他们的声音也无人听到。

沈棠不客气地单刀直入。

“你父亲,崔家主也不乐意吧?”

崔麋摇头道:“沈姐姐不必对父亲有那么多偏见。父亲他作为丈夫,母亲的男人,或许不是那么令人满意,但作为族人仰仗的族长,他尽力了。在此基础上,维持几分做人的良心。若非他还有良心,您以为此地三年的税怎么欠下的?自然是有人给填了。”

梅惊鹤等人看到弊端想挽救。

却又不敢,也没能力下一剂重药。

梅惊鹤等人也没把握,这一剂重药下去是能起死回生,药到病除,还是见血封喉!

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