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叔将军何时回来的?”
粉色骷髅扭头看过来,不作回答。
苏释依鲁盯着他旁边那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手中拿着的骨头瞧着像是共叔武的一根肋骨:“军中何时有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还拿着共叔武的骨头玩儿?
共叔武道:“族中晚辈。uu看书 kat ”
苏释依鲁:“……”
他陷入了沉默。
共叔武跟北漠那点儿恩恩怨怨,自己也有所耳闻,小女孩儿相貌虽未张开,仍是白胖一团稚气,但五官明显有北漠的特征。哪个晚辈这么勇啊,居然敢跟仇家闹出人命?
小女孩儿怯生生的。
手足无措地想藏到共叔武身后。
苏释依鲁道:“瞧着挺机灵。”
他让副将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块精致的骨雕物件,送给小女孩儿当见面礼。共叔武是天璇卫大将军,跟他打好关系,日后乌州府兵去轮值也有机会内定。天枢卫?狗都不去!
凑近一看才发现小女孩儿带着孝。
刚躺下,副将打听消息回来了。
绘声绘色,比手画脚分享打听到的八卦。
苏释依鲁姿势别扭地啃果子。
这则八卦还要从两三天前说起。
共叔武连夜奔赴驼城与龚氏亲眷重逢。
双方见面,自是一番抱头痛哭。
苏释依鲁想起共叔武如今的模样。
“龚氏老弱心也大,这也能哭得出来?”
真不是吓哭的?
副将:“一开始是鸡飞狗跳。”
不管共叔武是什么模样,他好歹还活着不是?相较于生离死别,变成骷髅不算啥,将门家属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倒是共叔武的母亲哭得几度昏厥,不搀扶都站不起来。
【我儿,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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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叔武看着庞眉白发,眼眶内的火焰不受控制得剧烈摇曳。眼前的老妇人,穿的是粗布麻衣和兽皮夹袄,相貌依稀可见曾经的痕迹,却不见当年的养尊处优与雍容富贵。
印象之中母亲虽有操持家务,费心照拂父亲旧部的遗孀,手上磨出不少茧子,但毕竟是龚氏主母,她这双手保养还是不错的。如今呢?满手厚茧和发红冻疮,皲裂严重。
共叔武双膝弯曲,重重跪在地上。
【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他一下又一下磕着头。
明明已经失去了血肉之躯,但此刻仍觉得眼眶温热,似乎有某种液体要夺眶而出。他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老夫人抱着他呜咽。母子二人十多年后的重逢,看得人动容。
其他人好一顿劝说才止住情绪。
【明明是母子相逢的好事,大喜的日子,老嫂子也该开心才是,这般哭哭啼啼的,容易伤眼睛……义理这孩子也心疼……】有个与老妇人年纪相仿的妇人上前温和劝说。
老夫人抹着眼泪,鼻尖泛红:【老身实在没想到,这辈子闭眼前还能看到义理……是老身太欢喜了。你说得对,不该哭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看着儿子变成骷髅架子,浑浊的眼泪还是说掉就掉,抓着共叔武手腕骨头的双手不受控制颤抖:【我儿,我儿义理啊……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共叔武自然不能说是跟龚骋干架打的。
只是含糊其辞:【战场上刀剑无眼。】
他摩挲着母亲手掌喉间。
本想质问一句【龚骋这小子就是这么照顾你们的】,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老母亲还活着完全超出他预期。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质问龚骋其他地方,唯独这方面不行。
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