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完全避开,枪尖擦着她的眼皮,最后在眉心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双眉结上一层白霜,冰凉的鲜血顺着伤口滴答滴答落下。云达见状不但没有喜悦,内心反而多了点不耐烦:“狂妄!”
尽管他已近百年没真正出手,但这些年岁,他一直有在武胆武殿一遍遍苦练,身手不曾荒废生疏。自然,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人并非躲不开,她纯粹是借自己的手在身体留下这些伤口。意识到这点,云达胸臆涌现罕见怒意。既然她这般托大,那便不客气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云达的攻势密集多变,灵活诡谲,这杆冰雪凝聚的长枪在他手中犹如身体一部分,完全顺从他的心意。进攻急促时如夏日暴雨坠地,平缓之时又不乏让人胆颤的刁钻狠辣,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枪尖会在何时、从什么角度刺向沈棠要害,比毒蛇还灵巧。
沈棠被无数虚实难分的枪影逼得连连后退,所幸这条洞穴延绵无穷,似没有尽头。她且战且退,人影掠过之地,四壁被挤压爆炸的气浪冲成齑粉,烟尘和冰霜交缠不休。
云达气势愈战愈强,出招愈发凌厉。
沈棠招架起来明显吃力了几分。
成熟声音担心道:“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让我来,我这些年也钻研不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肯定能让这个老登葬身在这里。你再硬撑下去,我的脸就毁容了。”
这张脸可是她恃美行凶的资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