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输了。”
赢家能获得战利品。
所谓的战利品便是拇指大小的饴糖。
她拉开腰间佩囊的口袋,掏出一把无聊制作的饴糖,一人一颗分了出去,这叫“犒赏三军”,而立下大功劳的“主将”――那名稳稳骑着骡子,挥枪颇有风范的孩童,独得三颗。
其他孩子迫不及待将饴糖放入口中,唯独那个孩子没有,呆呆捧着饴糖也不知道吃。
这呆傻模样跟他骑在骡子背上“打仗”时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不吃吗?”
沈棠蹲下来问孩童。
孩童摇了摇头,他看着手中的饴糖犹豫了会儿,捡起其中一颗递给沈棠。
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你喂我?”
“嗯,吃。”孩童道。
沈棠也不嫌弃小孩儿小手脏,张口吃下他递来的饴糖,笑着弯起眸子。
“呀,真甜,你也尝尝?”
孩童见状才低头捡起另一颗含进嘴里。
最后一颗放回腰间褪了色的佩囊。
佩囊沉甸甸的。
沈棠借着视角优势,隐约看到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的虎头玉璧,玉璧还刻着小小篆字。
其他孩童心满意足回家,唯独这个衣裳浆洗到褪色的孩子留下来,被村正领去正屋等着。
夏日的天极其善变,天色刚黑没多久,黑沉的天幕便倒灌下大雨。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沈棠正挑灯夜读,狂记言灵。
这时,大门被人砰砰拍响。
013:雨夜
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天地几乎连成一线,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伴奏。
祈善合衣睡下没多会儿,便被这阵嘈杂敲门声唤醒。睁眼起身,整理衣襟,正要穿上木屐要去开门,沈棠先他一步开了门。
来人穿着斗笠蓑衣,神情焦急――
正是钱家村的村正。
沈棠侧过身,邀请人进屋。
“屋外雨大,老丈先进来说话。”
村正摆手婉拒:“不了不了。”
祈善上前:“观老丈神情焦急,可是出了事?”
“二位郎君可有看到阿宴?”屋外风雨交加,村正的脸被雨水打湿,正滴答滴答往下淌,他顾不上用手去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孩子……只是一个没看住,就不见了!”
沈棠疑惑地道:“阿宴是谁?”
“就是先前与小郎君耍闹的孩子。”
他这么一说沈棠就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那个看着呆呆傻傻的小孩子,
他叫“阿宴”啊。
沈棠看了眼屋外情形,摇头:“我们一直在屋里,没看到他,他是何时不见的?”
村正:“就刚刚,至多一刻钟。”
沈棠闻言,神色肉眼可见得沉了下来。
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
屋外雨势之大连蓑衣斗笠都挡不住,狂风呼啸,暴雨倾注,隐约还能听到山中传来野兽嚎叫,听得渗人。一个孩子在这种天气失踪,怕不是被摸进村的豺狼虎豹叼走了吧?
这也是村正最担心的。
他道:“若是顽皮跑出去玩耍还好,怕就怕是被下山的大虫叼走……”
这几年干旱收成少,税收重还到处打仗,村民的日子过得不好,山中野兽也过得不好,时常会下山觅食。只是叼走村人圈养的家畜也还好,怕就怕将孩子给叼走了。
类似的惨剧近两年发生了三起。
祈善拿下墙上挂着的斗笠戴在头上,系好绳子,道:“老丈先别担心,我也帮忙去找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