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人家连着三五日闹悬梁自尽的戏码,也是为了浑水摸鱼,借机准备离家出走的一应用物。这一切,还都是在赵奉眼皮底下完成的。
秦礼:“……”
让他说什么好呢。
根据车马行提供的消息,赵奉他闺女确实在这里租赁了一辆驴车,还给他们钱,让他们准备干粮和男式衣物,聘请短途护卫。
“可有说往哪里去?”
“隐约有听说……要去河尹……”
赵奉和秦礼齐刷刷看向徐解。
徐解:“……”
秦礼倒是不意外:“附近治安最好的就是天海、河尹、上南和邑汝几个地方,她一个普通女儿家,可选择的目标不多。”
若往战乱地区钻,只是被人贩卖进烟花柳巷还算好,怕就怕卖进人脯铺子。
545:偶遇肥鱼票】
听闻女儿逃家去了河尹。
赵奉一脸期盼地看着徐解。
双手不自然地磋磨,酝酿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事儿毕竟是家事,按理说不该劳烦文注出手的,不过――我这也不方便拉帐下家将部曲往你河尹抓人,你看……”
一侧的秦礼眉头狠狠一跳。
赵奉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信息量巨大――这是正经将徐解看做一名郡守,尊重对方的领土势力,未经允许不率兵入境,而非将徐解看做同一个主公帐下同僚。
他知道赵奉是外粗内细的人,但――大义真不知主公想要河尹的一部分原因?
徐解背对着秦礼,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神情变化,注意力都在赵奉身上了。
因为前不久二人饮酒畅谈,互相坦诚了一部分,关系迅速拉近,也没太在意赵奉这话背后的立场问题。他十分爽快地道:“这无妨,一旦有令嫒消息立马给你传信。”
赵奉悬吊的心落了一半。
正想说秦礼和徐解帮着找他女儿辛苦了,他今日做东,请二位一顿,谁知秦礼冷不丁补充道:“说是河尹就是河尹了?侄女那个精明性格,你又不是第一日吃亏?”
赵奉闻言,苦着脸说道:“……不、不是,她还能跟她爹玩声东击西的戏码不成?”
秦礼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
【你说呢?】
虽说不是每??将门出身的女郎都有飒爽性格,但赵奉这个女儿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本身又是在生活困顿那几年才有的,对初为人父的赵奉而言,意义非同寻常。
哪怕赵奉后来又有了其他孩子,有的乖巧懂事,有的聪明伶俐,有的继承他的武学天赋,都丝毫不能动摇这个女儿的家庭地位。自然,女儿养着养着画风就奇怪了。
赵奉被戏耍也不是一次两次。
“那、那这怎么办?”落一半的心,刷得一下顶到嗓子眼儿,老赵表情茫然又无措。
“派人去邑汝、上南两地的必经之路堵着,以防万一。”秦礼也担心这个侄女,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又叹息道,“倘若你人手不足,还是去找主公借点……”
“可这……”
赵奉不是很情愿。
扪心自问,他对吴贤个人没意见。但自己两年归来,主公却任由天海一系武将排挤,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这会儿也不想找吴贤低头,若不低头,错过女儿……
秦礼压低声,提醒他。
“侄女安全最重要。”
赵奉无奈吐出一口浊气。
低声道:“这倒也是……”
只是心中始终隔着一根刺。
徐解在天海治所停留了两三日,求爷爷告奶奶,走了不少门路,软硬兼施加威逼利诱,又砸不少钱,终于在天海几户世家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