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很轻,如蝴蝶扇动翅膀。

且一触即离,始终保持着礼貌,不越界一步。

一吻落下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祝一峤的手,而是继续握着,目光微动地望向她问。

“…姐姐,这样可以吗?”

祝一峤道:“下一步。”

说完,她松开了明翡的手,依旧坐在单椅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不知为何,明翡心底的紧张少了些许。

她的紧张来源于和祝一峤佯装亲密的伴侣,虽然知道这是她的分内义务,可感激并没有完全冲散她对祝一峤的敬与畏,所以她总是会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叼着后颈的猎物。

或许在某一次懈怠时,便会被咬破脖颈,沦为腹中餐。

她抿了抿唇,将这些繁杂的思绪全部压下来,正准备完成下一个贴面礼,沉静已久的手机终端发出了响动。她站到另一旁回避,打算等祝一峤接完视频邀请再继续练习。

蓝露白的声音从视频那头传来。

“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她声音含笑道,“祝审判长在忙什么呢?”

祝一峤觑了眼旁边的人,像是没有戒备,直接将蓝露白的视频连接到客厅机器人的显示屏里,以至于蓝露白的声音立即覆盖了落地窗整一片区域。

她主动与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明翡打招呼,明媚的笑容灿若繁星。

“小翡老师傍晚好呀,辛苦你陪我们老大一趟了。”

明翡莞尔道:“不辛苦的。”

“哎呀,上次在校庆看完你表演的手影戏,我真是叹为观止呢!不知道小翡老师是从哪位师傅那学的呢?”

哪位师傅嘛?

明翡的记忆一下就拉回了小时候。

孤儿院的后方是一座山峰,右方的不远处则是一个戏台。那时她还很小,每当孤儿院组织去戏台看戏时,相比于其它玩闹的小孩,她总是坐在第一排看的格外认真。

久而久之,戏台里的师傅们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某一次组织表演,彼时已经少有人看的皮影戏,观众席只有寥寥数人。由于下了雨,到最后台下更是只剩明翡一人坚持着。

散场时,一位女师傅叫住了她,并问她感不感兴趣想不想学。

那是幼时的明翡第一次被人问想不想,在那之前她都只能被动地接受答案,从没有被询问过主观意愿。

她腼腆地回答说想,此后的每周那位女师傅都会教她,后来戏台搬走了,她便在深夜借着灯光练习,并暗自羡慕着由手影映出的诸多小动物,因为它们能在旷野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只是很快便被祝一峤叫停。

她单手支颐,腕间的信息素手环闪了闪:“露白,说正事。”

“行。”蓝露白笑了笑,“这次宴会的地点改到了圣格撒黎,因为距离比较远,你们一会儿就要从酒店出发了。”

说完,蓝露白瞅了眼明翡,意有所指道:“我接到消息,出席这次会议的还有新罗国的白部长,她在得知你的婚讯后似乎……”

联合今早在飞行站遇到的徐上校,明翡对这位新罗国的白部长也有一点儿印象。因为与徐上校是否属实的追求消息不同,这位家世显赫的白部长是真的公开追求过祝一峤。

虽然伊盟独立国的民众们对此并不看好,但在仅有几次的国际会面中,这位白部长都毫不在意地向祝一峤表达好感,这也一度成为了伊盟独立国民众们的热议话题。

祝一峤仿佛根本没记住这个人:“知道了。”

蓝露白挂断视频:“一小时后见。”

由于这通视频带来的最新消息,两人之间的练习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明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