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这个点,职工陆陆续续上班,病人也一群一群地准备做检查,电梯都用不过来了。
等的时间长,两人直接爬楼。
楼梯上没有什么人,余执周两层、三层地往上跨,额角青筋清晰可见,汗珠顺着额角落到脸颊。
耳边不知是人声嘈杂还是什么,余执周只觉得觉得有好多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却又听不清晰。
男人紧要牙关,沈鹿栖紧随其后,虽然沈鹿栖也有锻炼,但现在根本就跟不上。
这种情况本就喘不上气,医院会再上一次头条,他也没有爸爸了。
余执周爬上天台,“爸!”
余智庆回头了,沈鹿栖也刚好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余执周吓得咽了口唾沫,“我有钱……”他知道父亲是因为钱的事。
余执周继续开口,“有很多很多钱,能治您的病,也能还清您的债,您不用东躲西藏。”
余智庆低下头,男人似是有些愧疚,却没有说话。
“我没怪您了……”
说完余执周心一紧,又怕父亲再往前不敢乱动,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了。
沈鹿栖终于喘匀了气,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您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沈鹿栖顿了顿,“您跳下去,就是伤害他第二次了。”
余智庆脚步顿住,像是愣住了。
余执周嘴唇微启,抓住机会,几乎是飞到父亲身边,直接伸手,因为用力两人一起向后栽倒,沈鹿栖赶紧过去拉了一把。
余执周咽了口唾沫,因为刚刚现在还在气喘,“又不是什么不能好的病!至于吗!”他忍不住怒吼。
余智庆被他吼了一嗓子也不在动弹,余执周胸膛剧烈起伏,身躯有些发颤。
沈鹿栖怕他发病,伸手顺了顺他的后背。
余执周缓过气来,“走了,有病看病,没病就回家。”
他不再给父亲机会拉他走了。
沈鹿栖着急上班,先走一步,余执周把父亲安置在病房。
“我都不怪您了,结果您倒好,自己给自己上压力啊?”他用开完笑的口气说。
余智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咋?现在觉得当年的事没良心了?”他双手抵着床。
余智庆睁开眼睛,“你现在还愿意把钱砸在我身上?”
余执周满不在乎地咂了咂嘴,毕竟之前和父亲在家基本都跟好兄弟似的,“开玩笑,你毕竟把我养到大学了,我成年了也确实应该自谋生存之路。”
“我只不过是在回报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而已。”
房间里终于开始和谐起来,“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余执周把粥盛出来,“怎么样?牛吧?我在家基本全听她的。”
余智庆侧过脑袋,“结婚了吗?”
“没呢,但快了,只可惜,我妈不同意,估计婚礼也不会来了。”
余智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您把粥喝了吧,手术的钱还有欠的钱,都交给我。”
余智庆没说话,全当他再吹牛。
“这几天您准备手术吧,等您身体好了,我和她也快结婚了,我妈不来,你得来吧。”
余智庆也不应话,余执周哼笑一声,“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
三月过得飞快,春雷滚滚,菊花竞相盛放,清雅的白色花瓣传出淡淡的清香。
柳枝轻摆,细雨如丝,仿佛是代替亡魂,来抚摸亲人的额头。
任宗凯接受了骨髓移植,余智庆也做了手术,本是说接到家里来住,余智庆不愿意,他对这个儿子始终是愧疚的,再说难免不方便。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