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内心，他终于撬开了一条缝。

光亮透了进去，裴天逸洗耳恭听。

龙昊轩吸了一口烟进肺腑，感受火辣辣气息撞进脑中，他仰起头靠在沙发上道：“成年人活在这个世上，哪个人不戴着面具呢，你龙哥我也一样，一直戴着面具，戴着戴着呢，面具就成了脸皮，长在了脸上。”

裴天逸也靠在沙发上，悄然将头靠在对方身边问：“那龙哥，你面具之下的脸，是什么表情？”

也许是因为夜雨声音太吵，又或是黑夜令人脆弱，龙昊轩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将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烦忧，诉说给一个小自己十八岁的孩子。

龙昊轩慢慢道：“那张脸，他胆小，懦弱，惊恐，布满了泪痕和污渍，装满了不安……”

龙昊轩从懂事起，就长在孤儿院。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有所不同，照顾他的老师很尽职教过他，身体下面的隐私，绝对不可以给别人看。

但公共场所中，难免会被孩子们看到。

有人开始取笑他，不男不女，二椅子，小娘们。

什么难听的话他从小都被骂过。

龙昊轩从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子，就是因为畸形的器官，他要被人骂很多侮辱性的言语，他受不了，就和孩子们扭打在一起。

而真正令他感受到恶心的，不是孩子们的恶意，而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