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的事实。

她已然失去了生的欲望，满心求死的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求自己为她报仇。

楚玉白本不想答应，外间都在传言，有个极其漂亮的姑娘倾心于他，被他藏在楼阁里，两人日日欢好如鸳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实与传言有多离谱。

楚玉白身体一动，陡然，江兰慧跪在了他面前。

少女的脸已经不像他们处遇时那么丰满，消瘦的脸颊上面色土黄，一副已然灰败的死相浮在她的面容之上，她说的没错，就算楚玉白不动手，要不了多久，她也能把自己给作死。

楚玉白低声问：“元武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你就真的舍得弃他而走？”

江兰慧透出死气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机，她翕动嘴唇颤声道：“元武……我对不起他，若楚公子不嫌弃，就让他当个下人当个小厮，服侍在你身侧，那孩子机灵聪颖……求你，求求你……”

一声声悲切的哀求萦绕在耳侧，楚玉白痛苦阖上了双眸。

江兰慧亲手将自己的金丹抠了出来，捧在楚玉白的面前，她唇角带着丝丝血迹：“楚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待我不薄……我这辈子，总算没喜欢错人……如有来世……来世……”

女子的瞳眸逐渐失去光泽，楚玉白指尖萦绕着冰冷的术法，脸上已然泪如雨下。

那夜风流不羁的楚玉白同人在宜兰园吃酒，有年轻人调笑他道：“听闻楚公子最近和一个姑娘黏黏糊糊的吃紧，这是怎么的，有了温香软玉在侧，就忘了咱们这些莫逆之交？”

楚玉白满眼通红，艳红色的唇瓣欲滴，指尖泛白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他勾唇嗤笑道：“温香软玉？不过是个痴缠我的女子罢了……”

此时另一个人忽然道：“怎么看着，楚公子这是结丹了？还未恭喜你啊！”

众人立刻向楚玉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果然，楚玉白的修为大大增进，已然是金丹期了！

他眯着眼，晃动了手中的酒杯，似是醉意上头了一般轻佻道：“那女子傻乎乎的，硬生生要将自己的金丹赠予我，我拒绝都拒绝不了呢。”

男人们调笑的声音立刻传来：“楚公子生了副漂亮的容貌，性情倒真是……薄情又凉性呢，人家姑娘待你一片真心，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亮。”

亦有人出声：“兄台此言差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一件衣衫而已，没了这个还可以换下一件嘛！”

“哈哈哈哈！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楚玉白醉眼迷离扫过众人丑恶的嘴脸，是了，世间正是有如此多的恶，才会滋生出如此多的悲剧，他们不将女人当人，而是当一个玩件儿，难道他们都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楚玉白再次仰头饮尽了辛辣的酒水，他快速用衣角抹了一把眼尾，徒留下一片绯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