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溜子抱住周景焕腰身道:“大当家,冷静!冷静下来!在大爷来之前先准备好,不能贸然翻脸啊!您蛰伏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如暴躁野兽的男人慢慢冷静了下来,周景焕周身气息都变得锋利起来,他拍了拍黑溜子抱住他的手道:“放开!我知道了。”
格瓦拉部落中的火还在烧,通天的火光让整个黑夜都犹如白昼。
黎明时分,兴许是老天都不忍心这场暴行了,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周景焕黑色的发被淋湿贴在额头上,他目光中射出冰冷视线,看着面前绰绰人影,抿成一条线的唇瓣翕动,吐出冰凉话语:“爹,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命!”
雨滴落在大地上,卷起的水汽冲进山洞,传来楚玉白一声闷哼:“唔……”
二当家尝够了他口中甜蜜滋味儿,心中终于明白了,周景焕那小子到底喜欢的是什么,贪恋对方身体的温热让他舍不得放开禁锢楚玉白的手。
楚玉白怒目对方道:“你干什么……二当家,你明知道我……”
二当家眸中快速闪过一瞬不安,接着他压抑住亟欲爆发的情欲道:“明知道什么,明知道你是周景焕的人?可我不在乎,楚玉白,一开始就是我先发现你的,你本该是我的人。”
楚玉白懒得和二当家争辩,就算是先来后到,也始终不会是他。
二当家舌尖顶在腮边,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继续道:“可现在不一样了,楚玉白,你和周景焕之间还能回去吗?你只剩下跟着我一条路了,我不勉强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你腹中有孩子,但你记住,等你生了这孩子,你迟早都是我二当家的人!”
沉默盘旋在两人头顶,楚玉白双眼通红,说不出半个字来。
是啊,他和周景焕还能回去吗?
他们俩之间隔着多少格瓦拉的亡魂?他周景焕对的起大家吗,自己又如何再去爱他?
楚玉白光是这么一想,他就四肢发凉,血液在身体中都好似凝结成霜,全是他承受不起的冷意。
天亮之后,二当家带着楚玉白进了城。
楚玉白腹中有孩子,也的确没办法乱跑。
在这混乱世道中,他只能暂时跟着二当家委曲求全。
关于查格瓦拉叛徒这件事,如今他都不知要如何下手,死也死完了,他的任务又该何去何从?
楚玉白被二当家带去了一个叫知源公馆的地方,虽然二当家没有强制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可男人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甚至连饭都要亲自喂进他的口中。
生活已然进入了另一个节奏。
四个月后,楚玉白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衣衫下身体中好似揣着一颗巨大的西瓜,让他每走一步,都感到沉甸甸的水声。
越是晚期,医生便交代让他多走动。
二当家但凡有时间,就会拉着他的手带他出门去遛弯。
最近时日二当家生意忙了起来,这天正巧碰上二当家归家晚了,楚玉白在家中憋闷了一天,他披上宽大外袍对着家中侍从道:“我要出去走走。”
那侍从立刻上来搀扶他,楚玉白也懒得计较,此时身边有个人也好,毕竟他已然快要临产。
两人出门沿着林荫小路走,傍晚街道夜市繁华,四处张灯结彩。
楚玉白好奇问:“这是怎么了,要过节了吗?”
侍从看着远处人群道:“都军大人要来了,这是举城欢迎呢。”
楚玉白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灯光上,他对于乱世那些军阀没有一点儿好感,口中轻笑一声道:“呵……都督……真是厉害。”
忽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穿着墨绿色军装带着军帽的男人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