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知道，很多病人其实都不配合吃药，他们认为自己没有病，对于药物的抗拒非常强烈，那种心理，他是能理解的。

程彦立刻往旁边公共卫生间走，果然看见楚玉白正在低头弯腰往马桶里吐药。

他伸出指尖，在喉咙里轻轻一抠，几粒药哗啦一下全都吐进了抽水马桶，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程彦无奈扶额，叹息一口沉声道：“楚玉白！”

楚玉白猛然一惊，他脸上挂着做错事的表情，好似小狗耷拉着耳朵，可怜兮兮回头：“程医生……”

程彦勾手：“过来。”

楚玉白咬唇，低头走了过来。

程彦抱住他道：“小傻子，你怕什么，为什么不吃药，嗯？告诉老公。”

楚玉白猛然抬头，他没有生气，他没有不要自己，他还说他是我的老公？

眼中惊喜太多，雀跃都写在了脸上。

程彦刮了刮他鼻子道：“你傻吗，我说了，你和我做了，就是我的人，我是不是你老公？”

楚玉白憨憨点头。

程彦又问：“那你听不听老公的话？”

楚玉白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小傻子，除了点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彦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吃药。”

楚玉白道：“我……我吃了药，怕看不到幻象，那我，那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了！”

程彦心疼极了，他摸了摸楚玉白小脸：“我知道了，你可真是个小傻子，但是我爱你。”

程彦快速吻了他一下，拉着他出了卫生间。

楚玉白红着脸跟着程彦身后，活像个小媳妇。

程彦道：“我们回办公室继续刚才的话题。”

两人推开办公室的门，室内一下恢复了安静。

程彦坐在沙发上问：“你为什么觉得黄警官不可信？”

楚玉白道：“那天晚上，地下三层，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吧？而且，而且外面明明下的大雨，他为什么衣衫都是干的，我怀疑他早就来到我们医院了。”

程彦摸了摸自己下巴，小白说的没错，黄警官是有可能早就来了，偷偷调查这种事，倒也很正常。

楚玉白又接着说：“还有他……那个……驱魔，对，警察怎么可能会驱魔呢！太不符合常理了！”

程彦道：“好，那我去和他谈谈，你别怕，至少今天我已经受伤了，你暂时也没再看见龙的幻象了，对吗？”

楚玉白点头。

程彦指着办公室里面套间道：“你乖乖等我会儿。我出去检查一下工作，顺便和黄警官聊聊，好不好？小白乖，我知道你能做到。”

楚玉白觉得程彦有时候哄自己就像哄孩子，他乖乖点头，打算当个好宝宝。

程彦换了一件白大褂，即使后心受了伤，他们医院的工作也不能停止，有很多病患病情都不稳定，发疯这种事对于精神病院其实是最常见的。

关于楚玉白说巨龙的事，他并不是太相信。

王虎发疯，很可能只是病情恶化，他受伤，也不过是偶然。

黄警官的事，他只需要看看警官证，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就可以解决，小白实在想得太复杂了。

程彦这么一想，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儿。

巡视完病房后，程彦刚好遇到从楼下上来的黄警官。

两人见面，话还没说几句，有护工脸色难看跑来程彦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程医生！出事了！那个王虎，从小黑屋里跑出去了！”

程彦一愣，什么情况，他不是被关起来了，一个发病的病人怎么从小黑屋里跑出来了？

黄警官脸上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道：“贵院的安保当真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