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警官扭头四处看了看，目光中带着审视，最后落在程彦身上道：“你们这个医院，有点问题，我需要再调查一下，程医生，你受伤不轻，这两天消停点吧，有什么事，交给我。”

程彦颇为感激对方，他颔首道：“那可真是要麻烦您了，谢谢！”

黄警官摸了摸下巴，笑：“这是应该的。我先转转。”

黄警官一走，楚玉白还僵直站在远处，除了一直落泪，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彦朝着招手：“过来。”

楚玉白低头，连看都不看他。

程彦轻叹一口气，沉声道：“过来，小傻子。”

楚玉白一抬头，满脸泪痕。

程彦有点艰难从旁边白大褂衣兜里掏什么，一动便扯动伤口，他“嘶”了一声，看着楚玉白道：“真的不来帮帮老公吗？”

楚玉白立刻过去，伸手掏他的衣兜。

白大褂兜里塞着一根葡萄味棒棒糖，是程彦给他吃过的那种。

楚玉白茫然将棒棒糖放在程彦手中，程彦扯开包装纸，对着楚玉白道：“张嘴。”

楚玉白唇瓣微微张开，程彦一把将棒棒糖塞进了他口中，问：“甜吗？”

楚玉白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程彦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甜就对了，别哭了，这不是有黄警官调查吗，很快就会有结论了，小白不怕了，我没事儿。”

楚玉白摇头落泪，因为嘴里含着棒棒糖，说话也有点模糊：“不是的……不是……唔唔……”

程彦强忍疼痛抬手给楚玉白擦泪，语气有些责备：“刚才为什么出来乱跑，如果你受伤了，我怎么办呢，明知道医院最近不太平，你还不乖乖等我，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楚玉白手心全是冷汗，湿漉漉得让他难受极了。

甜味化开在嘴里，让他后槽上的蛀牙开始隐隐发疼。

纵然再甜，最后还是疼的。

楚玉白脑子就算再不清楚，此时他自己也有一些认知。

那些离奇的死亡，自己全都看见了。

与其说看见，不如说提前预判了。

这种想法令他很害怕。

因为那只鹞鹰曾经在程彦肩头上，好像死神一样，本来要带走的人是他！

楚玉白只要这样一想，整个人就痛苦得要发病发疯。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鹞鹰最后预示了李护士长的死，而昨晚那对羽翼，今天看见的龙，分明就是冲着程彦来的！

如果……如果下一个要死亡的是程彦，楚玉白胸口猛然一疼，脸上血色尽褪，他长大了口难以呼吸，口中棒棒糖掉了出来滚落地面，紫色糖身上还沾着晶莹口水。

程彦本来受伤状态就不好，此时楚玉白脸色骤变，显然比他还要不好。

程彦知道他吓得不轻，自己受伤这件事大概更令楚玉白害怕，小白他在医院无依无靠，喜欢上自己，自然依赖多一些。

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因为自己受了伤，内心之上的那种煎熬，的确会令人崩溃。

程彦一把扯过旁边窗帘，让他们俩藏在了一个公共区域的私密空间里，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嘈杂声，帘子内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唇瓣相接。

程彦用一个温暖热情的吻，一点点拉回楚玉白崩溃的心，两只手慢慢从他衣衫下钻了进去，摸着对方纤细滑腻的腰肢，轻轻抚摸。

性爱对于楚玉白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镇定剂。

他贪婪身体的感官，喜欢程彦的抚摸。

双腿分开跨坐在男人腿上，两人口中吻得发出滋滋水声，楚玉白沉迷其中，却忽然用手抓住程彦手腕，轻声道：“外面……外面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