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也停了,还出太阳了呢,这是今年的初雪,我们就出去散散步吧。”
“求求啦,老公,求求你啦。”
蘑菇绕着他们转圈,梁洄受了白渔十七八个啄吻后带着白渔上楼去换了衣服。
他真的给白渔裹成一个球,里三层外三层,白渔好似只肥肥的小猪,围着他那条很厚很厚的白色围巾,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
梁洄记得这条围巾,白渔几乎没有换过,冬天里他见到白渔的每一次,白渔都是围着它,像只毛茸茸没有脖子的小动物,笨拙又可爱。
白渔告诉他这条围巾是妈妈给自己买的。
难怪不肯换。
梁洄摸了摸白渔的头发,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换上,又拿出那条灰色围巾,也是那天他围的那条。
是他的私心,他想将那天重现,但这次他站在白渔的旁边。
当梁洄将那条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后,他注意到了白渔的视线和表情,有些迟疑,眉头轻轻皱在一起,仿佛想起了什么那样。
他一顿,心跳赫然变得急促,呼吸压了下去,沉默着开始等待。
白渔会记得吗?会想起来吗?会发现那天的人其实是他吗?
“老公我们走吧!”
过了一会后,白渔笑着牵起他的手,脸上的疑惑已经散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白渔没有想起来,可能也不记得。
梁洄垂下眼,掩住眸中那一瞬的失落。
“好。”
他们去了附近一个公园,白渔仰着下巴呵出一团团雪白的雾,没玩一会就被梁洄扯着围巾掩住了下巴,怕他着凉。
白渔又讲起小时候,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雪,堆了个雪人,他说堆的是他妈妈,他让保姆阿姨给自己和雪人拍了照片,但现在那张照片找不到了。
梁洄很想看看那张照片。
他让白渔站在旁边等着,一个人蹲在雪地上开始堆雪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简单,他想堆一个大一点的,手都冻红了,堆出来的雪人却有些丑。
白渔哈哈哈的笑,眼眶却湿湿的,他找来附近也在散步的人帮忙拍照,牵着梁洄的手站在雪人旁边,眼睛和梁洄被雪冻过的手一样红。
天上忽然又下起雪,梁洄牵着他要回家,雪却越下越大,梁洄想打电话让司机来接,白渔说:“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家,我去买把伞吧,老公你在这里等我!”
“……我去买。”
“我去!就在对面呢!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呀!”
肥肥的小猪从斑马线跑到对面的便利店隐去了身影,梁洄站在树下,雪下得好大,他的头发上睫毛上围巾上衣服上都是雪,好像真的回到那天,他其实一直在等白渔。
然后白渔的身影又从便利店里冒出来,绿灯一亮就笑着朝他跑过来,跑到他面前时却再次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那双眼睛认真盯着他的脸,盯着他身上的雪和那条同样落满雪的灰色围巾,白渔突然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在很早以前……有一天,我从医院回家,看到树底下,站了一个人,他淋了好多雪,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那是……”
“是我。”梁洄说。
“你为什么……站在那里?”
“在等你。”
“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一直都在等你。谢谢你也记得我。
白渔流出眼泪,一些混乱的记忆碎片被连接在一起,变成一条很长很长的线,延伸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人正注视着自己,用那双安静的眼睛。
“你等了我多久?”
“不记得了。”
梁洄却这样说,他擦掉白渔的眼泪,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