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洄嗯了声:“我在这,睡吧。”

他吻吻白渔的发顶,拍着白渔的背,想让白渔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再说。凌晨时白渔却突然发起了烧,梁洄被那滚烫的体温惊醒,低头看见白渔很安静地窝在自己怀里,除了眉皱在了一块,就没了别的异样。

“小鱼……?”

没有反应。

烧得这样厉害,难道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吗?

梁洄手心麻了一片,霎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给医生打电话也只是机械地重复了两遍自己的话。他想叫醒白渔,但白渔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又闭上眼睡着了。

医生给白渔扎针时白渔又醒了,他盯着梁洄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又闭上了眼。

梁洄让这两眼看得喘不上气,已经在丧失理智的边缘,他让阿姨在房间里陪着白渔,自己开车一路飙向了梁宅。

还是五点,天边泛起了小片白光,梁宅的大门锁着,梁洄一脚油门,直接开着车撞了上去,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那黑色雕栏大门不堪重负地倒下,车头也烂得惨不忍睹,而梁洄眼睛都没眨一下,踩着油门继续往里开,将院里能撞的东西都撞了个遍,打破这本应该像往常一样平和的清晨。

袁柳终于迟迟地跑了出来,她竟然还是那幅盛气凌人的样子,梁洄面无表情地把着方向盘打了个转,直直地朝袁柳开去。

袁柳脸色徒然一变,吓得浑身僵硬,甚至忘了后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隔着窗望进梁洄的双眼。

那双黑漆漆的,被无尽疯狂充斥的双眼。

车子在距离袁柳一米的地方急停,尖锐的鸣笛声吓得她清醒了几分,依着惯性连连后退才没被撞到。

而梁洄就坐在车里,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带白渔去了南湖公园,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