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可其实白渔是有看见过他一次的。

是一年中的初雪,下得不算大也不算小,梁洄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枫树下,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淋了一身的雪,而白渔裹得厚厚的,那条很厚很厚的白色围巾像是要将他吞没掉,他提着一袋药从梁洄眼前路过,错开的瞬间,梁洄和他对上了几秒的视线。

那是完全属于陌生人的对视。梁洄知道了白渔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

那棵枫树的树冠实在太大了。

梁洄确定现在的白渔也没有想起那天的人是他,或者说白渔根本就不记得。那是仅仅几秒的对视,是白渔世界里千万分之一的细节,白渔不可能会记得。

“老公……”

耳边弱弱的呼唤声拉扯回梁洄的思绪,他猛然回过神,嗯了声后拍了拍白渔的后背,给白渔顺气。

白渔刚刚又吐了一阵,此时正趴在梁洄怀里虚弱地喘着气,应该是有些无助,又是第一次生病有人照顾,他缠得紧,气都喘不上来还要叫老公。

“医生待会就过来了。”

梁洄抱着白渔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白渔被晃困了,趴在他肩上睡着了,额头抵着他颈侧,滚烫。

又发烧了。

梁洄皱眉,把白渔抱得紧了些,他想送白渔去医院,又觉得白渔应该不喜欢那地方,没人会喜欢一直往医院里跑,白渔已经去过太多次了。

家庭医生到了之后给白渔打了一针,梁洄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点点头还是建议去一趟。

梁洄便把白渔厚厚地裹起来,开车带去了医院,阿姨也跟着一起去了。

又做了好几项检查,白渔都醒着,很安静,到了病房后梁洄又把他哄睡着,给他盖被子,他却用手挡着,不让盖住下巴。

梁洄记得他很喜欢埋着脸睡的。